明音看著景紗,她此刻整個人都仿佛變得透明起來,好像一旦他拒絕,景紗就真的要飄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明音沒辦法放她走,他知道為什麼,可他不敢承認,不敢對不起他的佛。
所以他對著寶相莊嚴的佛跪坐了三天三夜,出來的時候,他仿佛釋懷了,又仿佛背負了更多的世俗壓力,他對景紗說:”這世間有許多風景,施主還沒有看過,小僧願陪施主一起走下去,一起看下去。”
景紗卻歪著頭,好像不懂,“大師,你在說什麼呀?我已經不喜歡看風景了。”
“施主,真的不懂嗎?”
明音的眼尾微微有點泛紅,平時眉眼低垂還不覺得,現在就這麼抬著眼睛直直的看著景紗,那又黑又大的瞳仁在泛紅的眼尾下,就有點可憐的意味了。
景紗滿心的惡趣味,還是那輕快裝傻的調調,“大師,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懂呀?”
明音那薄薄的唇,被他咬出了血來。
景紗卻非要他說個明明白白。
“大師,我已經等了你三天了,你不說,我便真的走了。”
明音沉默,景紗起身便走,和明音擦肩而過的時候,
明音拽住佛珠的手緊了緊,隨後一手丟下佛珠,將景紗拉住。
他看著景紗,說:“我願放下佛,陪施主浪跡天涯。”
他豁出去了一般,“我不度你了,你成仙成魔,我都誓死相隨。”
然後眉眼有些難過的看著景紗,似被欺負了一般。
“施主,莫要負我。”
係統瘋狂的嘖巴嘖巴嘴,瞧瞧,我宿主就是牛批,隨便畫一個大餅,就把清心寡欲的禪宗佛子都拿下來了。
係統仿佛都已經看到了景紗被禪宗追殺的那一天了。
不僅禪宗,恐怕西天也已經摩拳擦掌想要搞死景紗了。
和整個世界為敵,想想就好刺激啊。
景紗感覺到了係統的亢奮,神色不動,目光隻是看著明音。
“那大師要娶我嗎?”
明音臉微微一紅,“等我回到禪宗,給宗老們一個交代,便還俗娶你。”
景紗哈哈笑起來,最後一把抱住明音,摸著他光亮的頭頂,說:“大師,你待我最好了,我絕不負你的。”
懷裡的女子身體嬌嬌軟軟,此刻的明音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徹底放棄了掙紮和猶豫,拋棄了他信仰二十多年的佛,義無反顧的沉淪在這惑人的情愛中。
他抬手,想要擁住景紗。
景紗卻突然從他懷中溜走,讓他又有一種空落落、不安定的感覺。
他幾步上前,拉住景紗的手,再次將他拽進了自己懷裡。
抱著她,他的心總算安穩了。
景紗從他懷裡仰著頭,隨手便將他的佛珠拿走,一圈圈纏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這佛珠,權當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日後便是你不在我身邊,看著這珠子,也能緩我相思之苦。”
明音沒有拒絕,任由她拿走了佛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