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紗卻笑得很開心,“看來夫君果真沒有騙我,這簪子確確實實是呲鐵牛角做的,堅硬無比,連夫君三百年的丹元也能擊碎。”
“夫君還將自己的致命弱點都對我如實相告,說自己丹元就在心口,果然便在心口,夫君你真好,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個如你這般愛我這人了。”
說著,景紗還靠在男子胸口,一臉的滿足。
男子,“……”
這女人是怎麼在手刃親夫後還能跟沒事人似的撒著嬌說著夫君你真好的這種話的?
他想要推開景紗,然而簪子刺穿了他的身體,死死的釘在身後的珠床柱子上,他動彈不得,隻一雙平日裡清冷孤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景紗。
“為什麼?”
為什麼前一刻還跟他柔情蜜意說永生永世都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會突然翻臉?
“夫君方才在你不是問我快不快活嗎?其實那一刻我不快活,但現在,我快活了,與你一樣快活。”
景紗說:“夫君,在這之前,你都沒有這樣快活過吧?可是你看,在你死前,我卻給了你這樣的快活,夫君,我對得住你了。”
說著,景紗猛然把簪子拔了出來。
那簪子被三百年的丹元浸泡過,相當於開了光,已經隱約有了黑沉沉的紋路,再淬煉淬煉,假以時日便是一支了不得的神器了。
男子失去了簪子的支撐,猛然吐出一大口血來,身體也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鳳淵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是朝仙宗最有望五百年內就能飛升的得意弟子,他這一生都是高高在上的俯瞰眾生,即便是對麵前的女子,他也是以神明俯視螻蟻的姿態,憐憫著對方。
可現在,他卻被自己看不起的螻蟻一擊必殺。
他不甘心,他不服,這讓他那張清冷出塵的臉都扭曲起來。
他趴在地上,趴在景紗的腳邊,仰著頭,依舊死死的看著景紗。
“到底為什麼?”
“夫君,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其實在我也是修仙之人,我修的是,是無情道。”
景紗說:“可我修了三個月了,修為已經到了玄靈期,卻一直無法再進一步,有位仙人指點我,說是我道心不純才難以飛升,若要突破,便要行非常之事,我一直無法參透這句話的玄機,直到我見到了夫君……”
景紗眯起眼睛,“那日夫君傷痕累累的躺在我麵前,我看見你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便知道,我要如何做才能突破修為瓶頸了。”
“因為就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若是我能在我們最相愛的時候,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有什麼能比這更能證明我道心精純適合飛升做上仙?”
鳳淵此刻渾身都在顫抖了。
他一直自恃天賦卓絕,在修煉上一事上幾乎沒遇上什麼困難,一直順風順水突破突破再突破。
可他卻連身邊人是修道之人都不知道。
這說明什麼?說明景紗的修為遠遠在他身上,所以才能隱藏修為。
而且,他修了三百年,才到如今這境界,景紗才修了三個月就直接到了玄靈期?
這踏馬簡直是按著他這個天之驕子的臉麵在地上摩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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