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一樣,要不是那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都打算以後再也不理杜長豐和桂蘭諾的事,隨他們愛到開荒地老,海枯石爛。
【到底走不走啊,敏公子應該在府上等急了,我們兩人本來約好一起到郊外午餐的,如今已到午時,坐馬車到郊外都得一個時辰,到時午餐都要變晚餐了。啊,真是煩惱死人了!】
我看著桂蘭諾完全沒有張開的嘴巴,內心有如萬馬奔騰而過,幾乎想爆粗口了!
我竟然出現幼聽了!
老天爺啊,我年紀輕輕的就得了精神病,以後怎麼活啊。
我正瘋狂自我懷疑中,桂蘭諾終於張口說話了:“杜將軍,謝謝你今日請我吃飯,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杜長豐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未婚妻,你連人家手指尾都比不上!
我根本不想理會杜長豐的挑釁,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瘋了,伊平、錦平以後怎麼辦?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話我都說到這份上,還不讓我走!】
看著桂蘭諾緊閉的嘴唇,我像是明白了什麼,難道,難道這是桂蘭諾心裡想的說話?
這樣說來,我沒有瘋,沒有精神病?!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桂蘭諾,脫口而出:“敏公子是誰?”
桂蘭諾臉色大變,警惕地看著我,但是卻沒有說話。
這丫頭很聰明,一直人前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知道言多必失,寧願不說,或是少說,也不會多說一個字。
杜長豐看著我,奇怪地問:“你問敏公子做什麼?蘭諾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個深閨女子,豈會知敏公子是何人?”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看著杜長豐這個大豬頭,冷笑著說:“她和敏公子約好了今日要去郊外賞花,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深閨女子?”
桂蘭諾聽了身形一震,可是隨後立馬醒悟過來,一副搖搖欲墜,淚眼婆娑的樣子說:“這位公子剛才要掌櫃積口德,我覺得最應積口德的人是公子才對,我一個未嫁女子與彆的男子郊外賞花,傳出去我顏麵何存?這不是想要逼死我嗎?”
杜長豐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齒地說:“趙蠻,你有什麼就衝我來,不要詆毀蘭諾。你可知名節對於一個女子是何等重要?”
你個豬頭,要不是看你杜家滿門忠烈的份上,還真是懶得搭理你,到時你頭頂上一片綠油油,看你怎麼對得起你杜家的列祖列宗!
我翻了個白眼,說:“我當然知道,所以才不想你戴綠帽子。”
桂蘭諾的臉色白得可怕,似乎一副隨時就要暈厥過去的樣子,她抽出一條白手帕輕輕地摁了兩下眼睛,說:“趙公子是吧?凡事講求真憑實據,你這樣冤枉,我可以去府衙告你的。”
“哦?”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桂蘭諾,說:“我今日反正閒來無事,不如去太師府上看看,敏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值得桂小姐寧願拋棄英明神武,忠心不二的杜將軍?”
我這一番馬屁吹得杜長豐甚為受用,也跟著我說:“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去登門拜訪太師府,好讓她死心,免得一直誣陷你。”
桂蘭諾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她用手帕擦了擦額頭,在搜腸刮肚用什麼辦法搪塞過去。
自從我知道我能聽見桂蘭諾的心聲後,我再也不用驚慌的到處尋找聲音的來源,隻要安安靜靜的聽就是了。
【怎麼辦?怎麼辦?敏公子還在我府上,他們要去豈不是穿幫?】
【我的丫鬟呢?關鍵時刻不來解圍,我回去定要打死她!】
【這個趙蠻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敏公子的存在?若爹知道我泄露敏公子的行蹤,一定會打死我的。】
桂蘭諾的內心百轉千回,吵哄哄,亂糟糟的,“聽”得我頭暈眼花,心煩氣躁。我想把這聲音關掉,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關,最後實在受不了,喝道:“閉嘴!去還是不去,趕緊表個態,我身子不太好,要回家休養了,沒空跟你磨嘰。”
“這,這......”桂蘭諾不敢回話。.
杜長豐也奇怪地看著桂蘭諾。
如果一個人心裡沒鬼,肯定是痛快地答應了,可桂蘭諾卻百般推托,又講不出個所以。杜長豐既然能當上禦林軍的統領,說明他不是蠢的,隻是他更願意相信桂蘭諾,不希望像我說的,明明都快要和自己成親了,還勾三搭四的,給自己戴綠帽子。
杜長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正在這時,桂蘭諾的弟弟桂敬鵬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邊跑邊喊:“四姐,四姐,你明明答應帶我一起去郊遊的,怎麼自己先跑了?”
桂敬鵬這句話讓杜長豐徹底黑了臉。
桂蘭諾嚇得手帕都掉到了地上,顫著聲喝斥道:“我何時說過要去郊遊?你彆胡說八道!”
桂敬鵬是個暴脾氣,正想發飆,可是衝進來後,竟然看到杜長豐也在,不由得慫了。
對杜長豐討好道:“杜哥哥也在啊,真是巧。杜哥哥你吃過早飯了嗎?沒吃話,我請你!”
【桂敬鵬這個攪屎精怎麼來了?真是氣死我了。】
桂蘭諾和桂敬鵬雖然都是妾室生的孩子,但桂敬鵬是男孩子,也是最小的一個,受到的寵愛自然多一點。桂蘭諾雖然長相不錯,但比起趙昉平還是差了一點,而且趙昉平早就是內定的太子妃,桂蘭諾就算進宮,也隻能是個側妃,而且桂蘭芝已在宮內,桂敏德是不可能再把桂蘭諾送進宮。
既然桂蘭諾不能為家族帶來榮耀,桂敏德自然就不會把這個女兒放在心上。
桂敏德非常風流,妾室非常多,孩子也不少,他看重的,隻是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
杜長豐的祖父也曾是禦林軍統領,辭官解甲後,由於功勳顯赫,被先帝封為定安候。可是杜長豐的父親不是長子,不能世襲爵位,雖然在朝庭上也任了個兵部侍郎,但相對於太師府滔天的權勢,弱了不止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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