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走到一號雅間,那聲音又傳了過來。
【啊啊啊,到底有完沒完,我還約了敏公子去郊外賞花的。連話都說不好的木頭人,真是無語又無趣!】
這把嬌俏的聲音又傳入耳中。
我望著一號雅間的大門有些失神,剛剛杜長豐好像就是帶著桂蘭諾進的一號雅間。
桂蘭諾進來的時候沒有說話,所以我不知道她的聲音是怎麼樣的,但我幾乎可以確定這聲音就是桂蘭諾的,因為整個一層除了我和伊平,就她的一個女的了。
可是她這麼大聲說的這些話,杜長豐真的不介意嗎?要不然為什麼還一直勸桂蘭諾吃菜?
難道杜長豐真的是個受虐狂?
我在一號雅間站得有些久了,店小二以為我在偷聽雅間裡的人說話,麵色不善地走過來說:“這位客官是要結賬還是想要住店?”
我雖然好奇,但站在門口偷聽好像不太好,隻好說:“結賬吧。”
這時掌櫃連忙跑了過來,朝我拱手彎腰地說:“這位公子無需結賬,我們當家的說了,隻要公子喜歡,可以天天來吃,無需付賬。”
不用給錢可以到望樓吃白食?
鄭顯對我還真是大方啊。
我心裡冷笑了幾下,表麵還是裝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說:“無功不受?,在下實在受之有愧,敢問你當家是何人?請告之於在下,在下要好好感謝他!”
說得文縐縐的,連我自己都覺拗口。
掌櫃的臉色變了變,他明知道我是在找茬,但又不敢得罪我,隻好說:“公子說笑,公子假如與我當家不是好朋友,我當家豈會說出讓公子在望月樓白吃白喝的話?”
讓我白吃白喝?
鄭顯借走了我的氣運,令我每天過得生不如死,他就算把望月樓送給我,也抵不了我的一條命。
又是一個見高踩低的人!
你既然想讓我難堪,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以前身子不好,不想惹事,如今我的身體被定魂珠強化後,簡直是吃嘛嘛香,喝嘛嘛爽,不惹點事好像不符合我人設!
我白了掌櫃一眼,說:“到底是陛下說我白吃白喝,還是你曲解了陛下的旨意,你自己說我白吃白喝的?”
掌櫃實在沒想到我會把陛下的名號抬出來,他的臉一會青,一會白,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我冷笑一聲,說:“你既然做得了掌櫃,想必是八麵玲瓏,觀人無數的圓滑之人,你也不想想陛下為什麼會說出以後讓我想吃就來吃,永遠不用付賬的話。如果我在陛下的心裡沒有半分份量,他會這樣特意交待你?你的腦子是進水了還是生鏽了?這麼顯淺的道理都不懂?”
掌櫃被我說得冷汗直冒,卻不敢反駁。
我繼續說:“彆以為你做了兩天望月樓的掌櫃尾巴就翹上天了,望月沒樓沒有你依然能經營得很好,但你離開了望月樓,肯定就沒那麼風光。做人嘴巴積得德,不要為自己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掌櫃連忙彎下腰,對我深深行了一個禮,說:“小人明白,小人領教了,謝公子教誨!”
我正罵得起癮,根本沒留意到杜長豐和桂蘭諾已走出了雅間,正靜靜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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