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嗒著說:“他們都騙我!”
伊平噎住了,一下說不出話。
伊平也覺得他們很過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自己腦力不足,也活該被彆人騙。
鄭衍歎了口氣,回到營地換了套乾爽的衣服,然後叫人拿來紙筆墨,又拿來一隻信鴿。
他在紙條上刷刷的不知道寫了什麼,然後把紙條塞進信鴿腿上的金屬上,把信鴿放飛。
看到信鴿飛遠了,才對坐在他一旁的我說:“老師是一個極聰明的人,性子灑脫,無拘無束,早就厭倦了朝野,如果不是父皇對他有恩,他怕且早就離開大禺,雲遊四方了。”
伊平給我端來了一杯熱茶,我喝了一口,毫無血色的臉才泛起了一絲紅暈。
我歎了口氣,說:“可能我比較傻吧,要不然為什麼人人都來騙我呢?”
鄭衍的動作一頓,正不知該如何回話,那些去打撈公孫文的下屬回來了,果然沒有打撈到公孫文。
這是鄭衍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他也不責罰下屬,隻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鄭衍想了想,說:“孤很明白你的心情,被人利人,被人欺騙,心裡確實不好過。你性子純善,對任何人都掏心掏肺,可最後卻換來如此對待。唉!”
鄭衍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說:“朝野風雲詭變,孤得防範著所有人,所以孤不是好人,教不會你善良。如有來生,願你不要再遇著孤,遇著父皇,你一定會過得很好。”
鄭衍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看著他堅挺的背影,我不知道該可憐他,還是可憐自己。說我是鄭顯的一枚棋子,鄭衍又何嘗不是呢?
他肩上托付的是天下蒼生,他不能任性,不能肆意妄為,更不能像公孫文一樣,一走了之。
我把水杯放回伊平手裡,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回到了馬車上,連午飯都沒有吃,裹著一張厚被子沉沉睡去。
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們走的是水路,隻花了幾天時間就到青雲山。但是我們回程的時候,走的是陸路,再加上我病懨懨的,走一下,歇一下,走了大半個月才回到京城。
我說過不進宮,鄭衍果然叫人收拾好了一處宅子,待我們回到京城後,鄭衍直接把我送到宅子裡,再回宮複命。
這座宅子就在皇家武學院邊上。
每天一大早,隔著厚厚的圍牆,我都能聽到震破天的整齊劃一喊口號聲。
這座宅子不大,兩進兩出,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下人也不多,連門房在內,也隻有十來個人,但這些對我和伊平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且這宅子還有一個小小的馬廄,我的灰灰就住在這個馬廄裡,每天都是韋昌在精心伺候著他。
韋昌跟著我回京後,性情變了很多,不再是神出鬼沒的,每天都會定時的來為我請安。我這裡沒什麼事,他就會去喂馬,練功,每天過得極有規律。
公孫文跑了,安康的賣身契還在太傅府上,我答應過安康要為他把奴籍改為平民的,我不能食言。於是我帶著伊平和安康出了一趟門,準備去太傅府找管家要賣身契。
鄭衍還為我配備了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算不上豪華,但也不算太差。這輛馬車的車廂門額上,還刻著“趙府”兩個字。
沒錯,我們的宅子大門上掛的就是趙府的牌匾。托鄭衍的福,我們也總算過上了有房有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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