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四覺,甚至連心跳都感受不到,我的恐懼隻是一種自然反應,並不由心,所以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
我看著“人臉花”驚奇地問:“你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長著一張人臉?難道你有生命嗎?”
“人臉花”抖動著花瓣,像是在跳舞一般,高興地說:“我當然有生命,不止是我,這裡的每一朵花都是一條生命,你看他們......"
這時我才看到,每一朵花居然都是一張人臉,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有眉開眼笑的,也有冷淡無情的......
千奇百怪的各種人臉一下出現在眼前,我著實嚇得不輕,這種感覺比午夜見鬼還要驚悚!
可惜我沒了心跳,再多的恐懼也會像一陣風吹過,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人臉花“的花瓣,想不到”人臉花“竟然往我手上蹭了蹭,就像是一條小狗一樣,十分的乖巧,討人歡喜。
我雖然沒有觸覺,但卻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由得問:“你為什麼會變成一朵花的?”
“人臉花”搖擺了一下身子,說:“我們都是黃泉路上的亡魂,由於還沒有機會投胎,都被攔在了忘川河這邊,等待被引渡。是地府的官差把我們變成了一朵朵的彼岸花,每天都用忘川河的水澆灌我們,洗刷我們前世的罪孽。”
原來是彼岸花,怪不得我好像見過。
我突然想到什麼,望了一眼一望無際的彼岸花,不由得失聲道:“這麼多彼岸花,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去投胎?”
“人臉花”扇了扇兩片葉子,高興地說:“有的人前世積攢的功德多,很快就能去投胎的。我見過最快的一個老婆婆,來這裡第二天就被地府官差引渡過忘川河去投胎了,聽彆人說這老婆婆前世經常做好事,又是壽終正寢,所以優先被安排去了投胎。”
隨後“人臉花”又壓低聲音說:“可我見過一個最久的,聽說已過了一百五十年了,還沒有投胎的資格。每天被忘川河的水澆得鬼哭狼嚎的,可罪孽還是洗不清,這裡誰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想不到八卦真不是無處不在,連花之間都能隱藏著這麼多八卦。
我正聽得津津有味,忽然想到,他們是亡魂,那我是什麼?
“人臉花”見我聽著聽著就愣住了,不由得輕聲問:“大姐姐,你怎麼啦?”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你們是亡魂,那我是什麼?”
“人臉花”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我看你都在這裡跑了半天,還沒有鬼差來引渡你,我猜,你應該是生魂。”
“生魂?什麼是生魂?”我連忙問。
“人臉花”得意地扇動著自己的兩片葉子,說:“生魂,就是還沒有到壽終就離了身體的魂魄,如果還有機緣的話,你們是可以回魂重生的。”
“你的意思是我還沒有死,但魂魄卻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身體變成了假死的狀態?”我立刻明白了。
這不就是植物人嗎?
我的身體難道變成了植物人?
我這個想法不由得把自己嚇了一跳。
“人臉花”開心地拍著兩片葉子,說:“對對對,大姐姐你真聰明。”
正說著,旁邊一朵花突然喊道:“彆吵了,鬼差來了,快收起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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