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鄭嫣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自己的親弟弟是太子,就算沒立遺詔,按照律法或是慣例,都應由太子繼位。
鄭嫣是鄭顯的第一個孩子,出生後便受到帝後的萬般寵愛,性子率直、天真,天不怕地不怕的,當即就站出來,駁斥道:“即便父皇未立遺詔,太子仍是天子繼位的不二人選,何來重選之說。況且父皇如今還好好的,此時談論此事,實屬大不敬。”
鄭嫣話還沒說完,太後反手一巴掌拍到了鄭嫣的臉上,那尖銳的指甲劃破了鄭嫣的吹彈可破的臉,血珠頓時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湧了出來。
鄭嫣“啊”一聲尖叫,連忙捂住臉,“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鄭嫣在宮中受萬般寵愛,嫁的又是新科狀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對她又是言計聽從,可以說這一輩子就沒有受過任何委屈,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就把她打懵了。
皇後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打,心疼得連忙撲了過來,一邊輕撫著鄭嫣的臉,一邊沉著臉道:“太後娘娘,嫣兒即便有千般過錯,也不該打臉啊,女子的容顏何等重要,若是破了相,那嫣兒的一生豈不是毀了?”
太後的臉色一黑,冷冷道:“放肆!來人,將這兩個蠢婦拖出去杖斃!”
我一看形勢不太對,連忙端著托盤快步走到鄭衍麵前,大聲說:“太子殿下,這是陛下的藥,請太子殿下伺候陛下吃藥。”
我這麼一攪混,鄭衍連忙揮手叫人把皇後和鄭嫣扶到一邊保護起來。
太後見了氣得牙癢癢的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太和殿,皇帝的人都在這裡,也不好立馬撕破臉皮。
鄭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上捧著的藥,表情有明顯的錯愕,不經思索地問:“這是何藥?”
我被問得愣住了,鬼才知道這是什麼藥,杜長豐叫我拿我就拿來了,他也沒告訴我呀。
鄭衍見我遲疑,頓時麵一沉,喝斥道:“什麼藥都能往父皇嘴裡喂的嗎?你這藥太可疑了,說,這藥從何而來?”
我被罵懵了,抬起頭卻看到鄭衍在拚命眨眼睛,我突然靈機一動,說:“這是孫太醫剛才派人送來的,說可以解毒。”
對不起了孫太醫,鄭衍這殺刀的逼我這麼說的.....
鄭衍聽了,“嗯”了一聲,說:“既然是孫太醫派人送來的,你便吃幾顆看看,確認無毒後方可給父皇服用。”
“我?!”我簡直驚呆了,這殺千刀的居然讓我試藥,你妹的,鬼知道這是什麼藥,萬一把我毒死了怎麼?
鄭衍見我一臉愁腸百結的樣子,冷哼一聲,說:“你不願?”
我扭頭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像一頭怪獸般看著我,隻要我說不願,隻怕會把我立馬分屍。
我隻好咬著牙說:“願意,當然願意,為陛下試藥是我的福分!”
說完,我把托盤放到床邊的茶幾上,趁放托盤的機會,我還偷偷看了鄭顯幾眼,發現他的臉色更古怪了,又黑又紅,就像是一隻熟透的霧蓮,學醫那麼久,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臉色的。而且鄭顯的氣息非常薄弱,像是隨時要斷氣一樣。
我雖然萬般擔憂,卻也不敢表露得太明顯。
我把藥瓶拿起來,拔開軟塞,顫著手倒了一顆藥丸子出來,咬了咬牙,雙眼一閉,把藥丸子往嘴裡一扔,嚼了起來。
沒想到藥丸子是甜的!
我立馬瞪大眼睛,這是糖丸子,根本不是藥。
想到這是糖丸子,我的底氣立馬就足了,又倒了幾顆出來,大聲說:“一顆可能試不出藥效,我再嘗多幾顆看看。”
說完就往嘴裡塞。
鄭衍被我的操作驚呆了,一把搶過藥瓶子,說:“試一顆就夠了,你還把它當糖丸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