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其實我從小膽子就很小,又怕死,我在將軍府說話是怕極了才說出來的,你不要笑話我。”
我笑了笑說:“誰不怕死呢?我也怕啊,我又怎麼會笑話你?隻是我當時暈了過去了,喊不出來,要不然可能會比你喊得更大聲。”
“真的嗎?”趙錦平一聽就像找到知音人一樣,兩眼放光地看著我說:“我就是說,有誰不怕死呢?三妹還笑話我,其實她那日也嚇哭了。”
伊平正想頂嘴,看到我搖了搖頭,隻強忍下去,扭過頭不說話。
我對趙錦平說:“吃一虧長一智,以後彆這麼魯莽了。三妹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一個,以後行事多問問三妹意見,三妹不同意的,你千萬彆去做。”
我一下把這麼大頂的高帽蓋在伊平的頭上,伊平有些接不住,紅著臉說:“我哪有二姐聰明,你就彆笑話我了。”
趙錦平難得地附和一次,點著頭說:“你說得對,當時三妹確實是拉著我不讓我去的,可是我豬油蒙了心,非要拉著外祖母去不可。唉,差點就小命就不保了,可真的險呐。”
“大家沒事就好,以後多加小心便是。”我喘了口氣,氣色越發的差。
側著身睡會壓著斷臂,平躺著又會壓到後背的棍傷,這幾天我幾乎沒合過眼,因為真的太痛了。
伊平看我麵色不對,嚇得連忙問:“二姐你是不是哪兒疼?要不要請大夫?”
我喘了氣說:“不用,你們幫我翻一翻身,小心點彆壓著手臂。”
伊平和錦平還傷著,根本使不上勁,搬了我半天都挪不動半點,還把他們二個累得“哎喲哎喲”直叫,可能是扯著傷口了。
這時安康端著一碗粥飛快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你們彆動,等小人來。”
伊平和錦平連忙閃開。
安康把碗往伊平手裡一塞,然後小心地一手扒在我肩膀上,一手扒在我腰上,小心翼翼地將我翻了一下身,然後對錦平說:“勞煩大少爺幫忙拿個軟枕墊在二少爺的背上。”
錦平連忙從床邊拿了個軟枕放在我背後。
安康看軟枕的位置放對了,才輕輕鬆開手。
我舒了口氣,說:“真是疼死我了。還好有安康,要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錦平難過地看著我,說:“是大哥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整天給你惹麻煩。”
我知道他又敏感了。
這小子才十六歲,可是經曆了太多,讓他變得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敏感。
我張開嘴吃了一口伊平喂過來的粥,說:“等你傷好了,就去學堂上學吧。”
我這是肯定句,完全由不得他反對。
趙錦平一下愣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說:“我都這年紀了,還去上什麼學?”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什麼年紀?有的人考舉人考了十幾年沒考上,還不是一樣得跟那些小孩一起上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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