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頂傳來輕飄飄的一個聲音:“今晚都吃烤肉了,這麵條清湯寡水的,有啥好吃的?”
我慢慢吐出一個字:“滾!”
韋昌輕笑一聲,說:“我不會滾,但我會飛。”
我彆過頭去看門外,院子裡的樹木葉子快掉光了,剩下光禿禿的樹乾,顯得有些荒涼。
我說:“今晚下來一起吃烤肉吧?人生有多少個十年?睜眼閉眼又一天,一天天的隻能和孤獨黑暗為伴,不難過嗎?”
韋昌毫不猶豫地說:“不難過!你不要老是來試探我,我的命早已不屬於我,我又何來資格難過?”
我扭過頭看著屋頂。
屋頂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韋昌躲在哪個角落。
我說:“你這樣的身手躲在陰暗處過完一生太可惜了,要我幫忙不?”
韋昌輕飄飄地說:“不需要。”
此後,再無聲響傳來。
或許在他看來,我都已是自身難保,又何來資格去管彆人?
我輕輕一笑,是啊,我就是這麼愛管閒事!
伊平還算有良心,洗完手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
她端起麵碗,吹了吹,然後往我嘴裡塞了一團麵。
喂了一會,伊平突然說:“我昨晚睡得正迷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叮叮當當?”我愣了一下,不會是我和韋昌在說話的時候,給她聽到了吧?
伊平說:“是啊,可是響了一會就消失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什麼樣的叮叮當當聲?”我連忙問。
伊平歪著頭想了想,拿起筷子在碗邊輕輕敲了幾下,,說:“就像這樣的。”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嘴裡含著一大坨麵也忘了咀嚼。
這不是說話聲音,這應該是武器碰撞發出的聲響!
難道昨晚有人要刺殺我?
沒理由啊,我除了得罪桂蘭亭,也沒有其他仇家。按理來說,桂蘭亭這個算死草犯不著花一大筆銀子雇人殺我。
再說了,太傅府高手如雲,想要闖進來不容易,更何況闖到菊園來。
到底會是誰呢?
我看了一眼屋梁,怪不得昨晚我說著說著話就人事不知了,肯定是韋昌把我打暈了。
伊平看我傻了一般直愣愣的不聲不響,連忙推了我一把,說:“昨晚你為何跑到偏廳來睡了,是否夢遊了?”
我白了伊平一眼,說:“你才夢遊!我是半夜睡不著起來走走,走累了想在躺椅上坐會,結果睡著了。”
正說著,安康走了進來,恭敬地向我行了個禮,才說:“回少爺,肉菜和葷菜都已準備妥當,上等的銀絲炭也已備好,如今隻等老夫人和大少爺到來,便可開始烤肉了。”
我不由得對安康舉了個大拇指,由衷地誇讚道:“安康你這辦事效率真高!”
安康被人我誇讚得臉一下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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