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想回宮,看著一群人都在演戲,心累得慌。
自從我去了宮裡後,這宅子裡鄭顯的人就全都撤走了,隻剩下蘇父和蘇母還住在這裡。
蘇父和蘇母住在後院,後院是下人住的地方,他們有自己的廚房,所以蘇父和蘇母隻在後院活動,極少到前院來。
我們的馬車剛進宅子,蘇父和蘇母就相互攙扶著過來請安。
蘇父和蘇母在宅子裡住得好,吃得好,身子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一些,精神也好多了。
天氣這麼冷,本來已經躺下了的兩位老人還要過來請安,良心不安的我趕緊把他們打發回屋裡去,以免著涼了。
迎春她們幾個一進了宅子,根本不需要我吩咐,燒水的燒水,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鋪床的鋪床,全都手腳利索地乾起活來。
等火生起來的時候,迎春將燒紅的炭裝進炭爐裡,端到主屋裡來,屋子一下暖哄哄的。
伊平化了妝,覺得難受得很,迎春幾個還特意去抬來了熱水,讓伊平好好地洗漱了一番。
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伊平洗漱完後,非要纏著我要一塊睡,畢竟隻有十二歲的小孩子,我也由得她去了。
我洗漱完後,卻毫無睡意,安撫伊平睡著後,披上披風走出屋子。
自從我的怕黑症莫名其妙治好後,我就很喜歡站在黑暗中想事情。
黑夜就像是一層厚厚的保護衣,能將你所有的心事都包裹起來,誰也看不透你真實的想法。
我本來想在院子走一圈,可是院子裡的雪由於沒有人打掃,已積有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抬起來都費勁,所以我不敢貿然踏進院子裡。
屋簷下沒有積雪,而且各處來不及點燈籠,四周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我沿著屋簷往前走,很快來到了後院。
後院比前院亮堂多了。
張三、李四和迎春他們幾個住的屋子都亮著燈,而且每個人都在忙著。
張三在喂馬,李四在掃後院的積雪,而迎春那幾個小丫頭也沒閒著,提熱水的,端炭爐的,搬被褥的,進進出出,忙得很。
而且我還看到迎春她們居然還提著熱水,搬著新被褥往偏房那邊跑。
這院子除了我和伊平兩個主子,人都撤走了,她們為何還要打掃偏房?
我好奇地沿著屋簷往偏房走去。
屋簷下很黑,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在喂馬的張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我走過的方向,可是什麼都看不到,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偏房的燈亮著,但卻安靜得很,迎春她們幾個進出也是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我輕輕掀起窗戶,探頭一看,我的個老天爺,公孫文竟坐在案桌前,認真地拿著一本在看書!
他為什麼要跟著我們來這裡?又是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有人向我稟報?
滿腦子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