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公孫文的旁邊,陳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公孫文,終究還是不敢坐下來,站著為我們倒了兩杯茶,說:“請公孫大人和阿蠻公子用茶。”
我叫陳尹直接喊我阿蠻就好,但他聽了我能在陛下麵前為他美言,打死都不敢直接喊我麵字了。
我喝了一口熱茶,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凍僵的手也有了一些暖意。
可是公孫文看著那有些發黑的茶杯,打死都不肯喝一口。
他們以前來牧場打獵,鄭顯是有帶禦廚來的,既然禦廚都帶了,肯定要把做飯和吃飯的工具都帶上,所以公孫文根本沒用過牧場的餐具吃過飯。
牧場雖然在皇城腳下,但終究在大山裡,物資都要靠京城運送過來,條件肯定比不上在京城的了。
陳尹見公孫文不肯喝茶,還嫌棄地將茶杯推得遠遠的,頓時尷尬得直搓手,不知道怎麼辦好。
我看了一眼陳尹,默默地把茶杯拿了回來,放到公孫文的麵前,說:“喝口茶暖和一些。”
公孫文哼了一聲,說:“我不喝。”
不喝拉倒!
我把那杯茶遞給李四,說:“你們喝。”
然後又給張三倒了一杯,說:“你也喝。”
他們兩個連忙接過茶杯,齊聲說:“謝謝二少爺!”
他們兩個又冷又餓,自然不會理會這茶杯不好看了,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茶全喝光了。
公孫文看得臉越發黑。
我隻好拿過一隻杯,認真地用茶水洗了又洗,然後倒了一杯茶遞給公孫文,說:“這下可以了吧?出門在外,彆老是這麼講究,這荒山野嶺的,有口熱茶給你喝都不錯了,還嫌三嫌四的,再說了,也是你自己要跟過來的,叫你回去還不樂意,結果來到這裡就給人家甩臉色,誰求你來了?”
公孫文傲嬌地彆過頭,不理我。
我把他的身子板了過來,說:“好了,喝口茶暖暖身子吧,你這是和自己置氣呢,你再這樣我就不慣著你了。”
公孫文這才不情不願地轉過身子,拿起杯子勉強喝了一口。
旁邊站著的三個人看到我們的舉動已經石化了,震驚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這還是那個高冷、不苟言笑、行事霸道果斷的公孫大人嗎?
這,這簡直就是像是一個沒斷奶的小娃娃啊。
上天啊,求求你給我來道雷,把我們劈瞎了吧?實在是沒眼看啊。
我正低聲說著話,門傳來通傳:“公孫大人,陳將軍,範大夫求見。”
陳尹隻好從我們身上彆過眼,對著門外說:“請進。”
範春來帶著三個大夫走了進來,走到我們跟前,朝我們行了一個禮。
我連忙站了起來,也朝範春來他們幾個拱了拱手,說:“這一路辛苦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