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顯這邊事務繁多,焦頭爛額,杜飛龍也好不了哪裡去。
兵部還沒有立尚書,大大小小的事都壓在他的身上,他忙得都快喘不過氣了。
這天回到府裡,都已是月上柳梢頭了。
杜夫人在屋裡邊做著兔毛手套,邊等杜飛龍回府。
等得杜夫人眼睛快要睜不開了,杜飛龍才冒著一身寒氣回來了。
杜飛龍看到杜夫人還在燈下等他,不由得有些愧疚地說:“夫人,天寒地凍,夫人應早些歇息,不必等為夫歸來。”
杜夫人連忙放下手上的兔毛手套,走上前為杜飛龍接過披風,說:“早了也睡不著,做些針線活還能打發時間。”
杜飛龍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兔手套,說:“夫人前些日子不是做了一雙手套給平兒麼?為何又要再做?”
杜夫人掛好披風,說:“今日平兒本兄妹都上門來了。”
杜飛龍聽到三兄妹,不禁有些吃驚地打斷杜夫人的話:“趙大郎也來了?他不是反對平兒認親麼?為何肯上門?”
杜夫人笑著說:“我也覺得奇怪,我一直以為他是個難相處的,誰知道他一見到我,竟然一直喊我阿娘,還哭了起來,讓我看了好生心酸和心疼。”
杜飛龍愣了一下,說:“我見過趙夫人,你與她長得並不相像,他為何會喊你阿娘?”
杜夫人歎了口氣,說:“我猜他應是想念他的母親了。自從他娘親死後,他就和平兒就被趙將軍丟回鄉下,鄉下那地方自然是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得十分艱難,沒有了娘親疼愛的孩子和野草有什麼區彆?見到我時應是想起了他的娘親,心中百感交集,就忍不住喚了我為阿娘了。”
杜飛龍覺得夫人分析得十分到位,連連點頭說:“應是如此了,趙大郎第一次上門,夫人可有好好招待?”
杜夫人說:“我們幾人隻聊了一會,他們就說有事要走,禮還沒來得及備他們就走了。”
杜飛龍說:“如此說來,倒是我們失禮了。”
杜夫人說:“無妨,我請他們到府上過年,阿蠻說趙大郎的老師和師兄弟都在他們府上,不好丟下他們來這裡過年,我就和他們說把大家都請過來,反正我們這裡地方大,人多反倒熱鬨些。阿蠻就說回去和大郎老師商量後,明日讓大郎來給我答複。待明日大郎來了,我再送上見麵禮便是。”
杜飛龍笑著說:“夫人考慮得極為周到,便按夫人所說的去辦吧。”
兩人正說著,杜長豐突然掀簾而進。
杜夫人看到多日未見的兒子不禁一愣,問:“你為何回來了?”
杜長豐翻了個白眼,說:“娘親,我還是不是你的親兒子?回自己府上還問我為何回來。”
杜飛龍瞪了杜長豐一眼,說:“怎麼和娘親說話的?”
杜長豐哼了一聲,說:“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你們就如此對我,好,我走,再也不回來了。”
杜夫人連忙一把拉住兒子,說:“說的什麼胡話?還不趕緊給我坐下!你們二人可有用飯?”
杜長豐氣哼哼地坐到凳子上,說:“用什麼飯,氣都氣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