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啪”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說:“奴婢什麼都沒聽到,二少爺如果不相信,奴婢可以以死明誌。”
迎春說完,就想一頭撞到桌角上。我連忙扯住迎春,說:“我知道了,彆動不動就說要死的,大過年的晦氣。我覺得你挺聰明,而且還忠心,才會讓你進屋侍候的,像盼春她們幾個,我從來不要她們進屋侍候,所以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絕對不可以說出去,要不然到時死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了。”
迎春流著眼淚拚命點頭。
我對還在一旁認真地看著鄭邦寫的菜單的伊平說:“彆看了,你的杜哥哥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杜府住上幾天,我看這幾天沒什麼事,要不明天就去吧?”
伊平將菜單放進衣袖,說:“我也沒什麼事,你說明天去就明天吧,我今日先收拾一下衣物。”
我點點頭,說:“快過年了,得準備份禮物送到李府,李夫人是個好的,你認親的時候人家還送了一份厚禮。”
伊平當然知道我所說的李夫人就是李晉的夫人,在京城我們相交的人不多,李夫人算是一個。
伊平點點頭,說:“好,我待會就去準備。”
伊平剛走,陸川又拿著冊子過來了,因為伊平出去了,陸川隻好拿著冊子來向我彙報:“現今府上有男丁十人,丫鬟四人,衣裳已叫布行量身定做了,規矩是每人兩套冬裝外加一件披風。至於賞銀,我是按照他們在宮中的等級來作了劃分,二少爺你看妥否?”
陸川將手上的冊子給我,隻見上麵按每人的等級排行好,賞銀該是多,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這份方案做得不錯,就按你做的方案去發放。”
陸川受到讚揚,心裡樂滋滋的,應道:“是,既然二少爺同意了,那我今日便把這賞銀發放下去?”
我點點頭,說:“可以,還有每人再發一隻雞,一刀豬肉,十斤白米,十斤白麵,讓他們拿回家過年。我剛才看了一下冊子,上麵沒有你的份額,你雖然剛來,但也是我們中的一員,理應也有賞銀,可是你的時間尚短,就不與他們一樣排位了,你的賞銀是五十兩,物品和他們一樣就可以了。”
陸川一聽,驚呆了,不可置信地問:“五、五十兩?”
我瞥了他眼,問:“嫌少了?”
因為我給迎春的賞銀是一百二十兩,最差的一個小丫鬟也有八十兩,我以為陸川嫌少了。
陸川連忙說:“不,不,不,二少爺你誤會了,我是嫌太多了。我這才剛來兩天,什麼都沒為二少爺辦成,這就相當於是白拿五十兩銀子,我,我心裡過意不去呀。”
對於每個月差不多有上百萬兩銀子收入的我,這幾十兩銀子真的算不了什麼。
我笑著說:“你娘子和兒子的衣裳舊了,去為他們二人多做幾套,過年要走親戚,總不能穿得破破爛爛去吧?再說了,走親戚你不得買上些禮物上門?兩手空空去人家會嫌棄你的。你就安心拿著,做好登記就行,不要張揚。哦,對了,我已幫你請到陸夫子做陸川的老師了,你備上禮帶文回去拜師,不要小氣,陸夫子是個有學問的人,你兒子能拜他為師,是你兒子的福氣。”
聽到我說到拜師的事,陸川感激之情洋溢於麵,對我深深鞠了一個躬,說:“謝二少爺為小兒牽的線,陸某人明白,絕對不會丟了二少爺的臉麵。”
我說:“陸管家不要客氣,我喜歡努力讀書的人,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境,要讓文回千萬彆荒廢學業。努力讀書是窮苦人家唯一的出路。”
陸川聽得眼裡泛起了淚光,以前窮得連飯都吃不上,哪裡還顧得上給小孩讀書的事,如今有了穩定的收入,就算兒子是個傻子,也得讓他好好拜師讀書識字。
陸川又朝我鞠了一個躬,說:“二少爺教導的是,我陸某人一定會謹記於心。”
我滿意地點點頭,說:“你這兩日這把賞銀的事處理完,想辦法去買多些糧食和肉菜回來,天氣冷,這些東西不易壞,多屯點總沒壞處,這件事很重要,你要儘快落實。”
陸川看我嚴肅的表情,也知道這件事很重要,要不然不會特意交待他。
於是陸川鄭重地點了點頭,說:“是,二少爺,我記住了。”
交待完,我說:“我這裡沒事了,你有事再找三小姐商量便是。”
陸川接過我遞來的冊子,朝我一拱手,說:“是,二少爺,小人告退。”
陸川走後,我看了一窗外,天快黑了。
天氣冷,天黑得早,按現代的時間來算,現在也不過是五點左右。
我看大家都在忙,沒有人留意到我,我於是扛起小斧子,悄悄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我穿著一身黑衣,並沒有披那厚重的披風,隻是加了一件黑色的小皮襖,這樣出門,身子輕了不少。
我們的宅子離武學院的後門不遠,我沿著武學院的圍牆朝後門悄悄地摸了過去。
在夜色的掩護下,彆人很難發現我的行蹤。
我摸到後門,隻見大門緊閉,但我豎起耳朵聽了聽,後門裡麵有人在守著,而且不少於三、四個人。
還好我現在的聽力了得,要不然從後門進去,立馬就會被人發現,有沒有弓箭手我不知道,但一人難敵眾拳,想脫身估計很難。
我隻好摸索著向前走去。
沒走多遠,看到有一棵大樹就長在圍牆邊上,豎起耳朵聽了一會,除了風聲,並沒有人的氣息傳來。
我靈活地爬上樹,然後翻到牆頭,輕輕地跳了下去。
有了內力就是不一樣,身子變得異常靈活,落在雪地上也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天已完全暗了下來,四周漆黑一片。
我聽力提升了,眼力也跟著提升不少。
我現在雙眼如夜鷹一般,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落腳點應該是一個練武場,沿著圍牆搭了一個長長的草棚,草棚底下是一排長長的兵器架,兵器架上擺滿了兵器,有些兵器在黑夜中還閃著寒光,瘮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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