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推開門,確認沒人後才走了出去。
我為什麼剛才沒有發出動靜讓杜飛龍抓周鄔,那是因為我知道外麵所有的人,包括杜飛龍在內,都不是周鄔的對手。
周鄔能在戰力榜上排得上名次,那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如果我剛才衝出去,我們這邊隻怕會死更多的無辜人,還不一定能抓得住他。
隻有趙震遠在,才有機會與周鄔抗衡。但趙震遠中毒了,不知道還剩幾成功力,萬一打不過周鄔,還有我和張靖,想著人手不夠,我才不敢貿貿然衝出去。
我又重新領著周鄔這群人繼續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武學院雖然大,但這一千多個人全部出動,也顯得有些熱鬨。
我們這個隊伍算是比較大的,有五十多個人,其他的隊伍都是十個人組成一組,勢要將武學院翻過來的架勢。
我們這個隊伍剛走出去沒多久,就遇見另一隊人朝我們迎麵走來。
這一隊走到我們麵前,領隊的看了看我身後的隊伍,皺著眉說:“你們這一隊人太多了,可以成散成四至五組,這樣可以搜得更仔細一些。”
我連忙說:“大人,我們接到命令要前去支援趙將軍,人不能少了。”
領隊“哦”了一聲,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是前去支援趙將軍的,那趕緊去吧,彆讓趙將軍久等了。”
我朝領隊拱拱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翻譯又悄咪咪地走到我身邊,低聲說:“早知道小兄弟能如此善於應變,我們早就應該讓小兄弟帶我們逃走了,何須困在密室這麼多天?”
我心裡暗著樂,但又不能太明顯,強忍著笑胡說八道:“我也是今日才被臨時調過來的,前幾日我不在。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隻怕周將軍和你們都被趙震遠那夥人堵在密室逃不掉了。”
翻譯連忙點頭稱是。
這一路走過去,又遇到過好多次其他隊伍,但大家都隻是點點頭,並沒有作過多的停留。
當我們快要走到後門的時候,忽然遇上了一隊鐵騎兵,這一隊鐵騎兵裡有人和周鄔作戰過,自然認得周鄔。可能由於天黑,火把的光又不夠亮,他們竟然沒有認出周鄔來。
可是周鄔脖子上那一串骷顱頭實在是太顯眼了,他們走了過去,竟然又被那一串銀光閃閃的骷顱頭吸引了回來。
我看著那隊朝我們又轉回來的鐵騎兵,我知道這下糟了,這個地方離馬糞池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被他們認出後,這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忙掏出懷裡的穿雲箭,用力一拉,一朵黃色的小花躥上了天空。
翻譯見我放信號彈,連忙吼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大喊:“搬救兵啊,還能做什麼?你們的將軍讓人認出來了,還不趕緊跑!”
說完,我衝到周鄔身邊,一把拉著他的手就跑。
周鄔這個傻大個,被我這麼一拉一扯,竟然也傻乎乎的也跟著我跑了起來,他根本沒有想到,以他的武功,除了趙震遠,他根本不需要驚怕任何人。
我拉著周鄔跑了,翻譯嚇得驚叫一聲,拔腿就朝我們追了過來。
我們三個跑得夠快,鐵騎兵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周鄔的那五十多個護衛已經朝他們圍了過去,很快,身後就傳來一片嘶殺聲。
我拉著周鄔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怎麼不肯鬆開周鄔的手,死死地拉著。
本來周鄔自己一個人就能輕輕鬆鬆地跑掉,反倒被我拉著,跑得東倒西歪的,想跑快一點都費勁。他想掙脫我的手,卻發現怎麼都掙不脫,這時他有點慌了,他沒想一個如此瘦弱的人力氣竟然這麼大,他氣得哇哇大叫。
我裝作聽不懂,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跑。
翻譯好不容易追了上來,喘著大氣問:“你到底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指了指不遠處牆邊的那棵歪脖子樹,說:“那裡就是後門,我們隻要出了後門,就會有人來接應。”
翻譯又嘰嘰咕咕地和周鄔說了,周鄔到了這個地步,人生地不熟,連護衛都沒有了,隻能選擇相信。
於是我繼續拉著周鄔跑。
周鄔忍無可忍地大吼了一聲,翻譯連忙說:“你趕緊放開周將軍,他不喜歡被人這樣牽著走。”
我這時才裝作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連忙鬆開周鄔的手,說:“對不起,一時情急,隻想帶你逃出生天,沒有理會你的感受。那你們就跟緊我吧,不要走丟了。”
說完,我抬腿就走。
在雪地裡奔跑真的很費體力,既然周鄔不要我牽著,那我也不裝了,慢慢走唄,能拖一時就是一時。
我們三個人正低頭走著,突然一個聲音幽幽響起:“這麼晚了,你們三人要去何處?”
我們三個人逃跑時把燈籠和火把都丟了,隻能摸黑逃竄,而那個聲音也是從黑暗中傳來,像幽靈一樣,嚇得翻譯鬼叫一聲,連忙躲在周鄔身後。
他周鄔和翻譯看不見黑暗中的人,但我卻看得清清楚楚,竟然是趙震遠趕到了!
可能他擔心我的安危,自己一個人先趕來的,他的身邊沒有跟隨的人。
周鄔怒罵了一句,趙震遠長年駐守邊關,與西河國人打交道打多了,自然也聽得懂西河國語,周鄔說的是:彆裝神弄鬼的,給老子滾出來。
滾出來的事趙震遠當然不會乾,隻見他提著長槍,慢悠悠地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月光下,趙震遠有如天神般降臨,嚇得周鄔不禁退後了一步。
周鄔和趙震遠在戰力榜上差了好幾個等級,那是實打實的戰力榜,沒有一點弄虛作假,每差一個等級都是一個鴻溝,彆說差幾級了。
周鄔舉起大刀,陰狠地對趙震遠說:“假如今日你放我活命,日後本王定必厚報。”
趙震遠的臉色有些青白,雖然我用白光護住了他的心脈,但是他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和休養,毒已慢慢滲入心肺,要不是他內力深厚,早就去見了閻王。
趙震遠雖然中毒已深,但表麵依然冷靜如狗,隻見他微微一笑,說:“如果我在西河國被擒,你會輕易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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