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顯得意地從我麵前走過,走到那張寬大的案桌前,神情自然地坐下,端起一碗牛乳羹慢慢地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對我說“你一直盯著朕做什麼?”
看著他端著的姿態,我很想笑,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恭維道“陛下今天真帥。”
鄭顯一頓,還是神色不變地反問道“朕哪天不帥?”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大笑幾聲,結果牽引了肺部的傷,忍不住低頭大咳起來。
站在一旁的迎春連忙來給我順背。
鄭顯放下牛乳羹,皺著眉說“都過了半個月了,阿蠻的傷勢為何還沒好轉?”
衛一想了想,說“回陛下,阿蠻已好多了,今日是阿蠻自個走過來的,並沒有坐輪車過來。”
鄭顯一聽,立馬又高興起來,說“能下地自個走路了,確實是好多了。”
鄭顯說完,很快就把他的早飯吃了,站了起來,對我說“今日朕要去城樓的祭台祭祀,你在宮裡要好好吃飯,好好喝藥,朕回來時,給你打包望月樓的醉魚。如今傷得這麼重,就不要隨意走動了,免得扯裂了傷口。”
鄭顯說完,甩了一下袍擺,衛一連忙拿了一件黑狐長袍給他披上,然後兩個人匆匆離開。
我看著匆匆而去的背影,再看一眼用來捂嘴的手帕,上麵全是血!
迎春一看帕子,眼淚都掉了下來,哽咽道“二少爺,你沒有告訴陛下你的真實病情。”
我打斷道“有什麼好說的?我是練武之人,就算是傷及了肺部,也會很快好的,不用擔心。”
迎春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她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可是我不許她說出去,她也不敢亂說。
我禦書房一直待到了午飯時,鄭顯還沒有回來。
我回了自己的屋子吃了午飯,看了一會書,覺得困了,於是便躺下打算休息一會。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鬨哄哄的聲音,這種情況在太和殿是極其少見的,我連忙叫迎春出去打探消息。
迎春出去沒多久,竟然抱著九皇子走了進來。
九皇子已有八、九個月大,這幾個月何婉兒帶得極好,粉雕玉琢的,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特彆可愛。
九皇子看到我,竟然要往我床上撲。
迎春抱都抱不住,剛把九皇子放到床上,他竟然鑽進我的被窩裡,挨著我,咦咦呀呀地說了幾句“嬰語”,竟很快就沉沉睡去。
我摸了摸九皇子的臉,冰涼冰涼地,我連忙掖了掖被子,將他裹緊一些,然後才問迎春“這是怎麼回事?”
迎春本來怕我責備,但看到我對九皇子關懷備至,這才鬆了口氣,說“今日在城樓舉行的祭祀大典,竟然有人想行刺陛下,何貴妃為了救陛下,為陛下擋了一箭,人這才剛送回宮,一直跟在何貴妃身旁的九皇子也一並被送了回來,可是何貴妃現今陷入了昏迷,九皇子沒人照顧,我就把九皇子抱了過來,沒想到。”
迎春偷偷瞄了我一眼,見我並沒有動怒,這才接著說“沒想到,九皇子竟然往二少爺的床上鑽了進去。”
我輕聲說“無妨,估計九皇子在外麵挨了凍,一回到看到床被,自然就想往裡麵鑽。如今何貴妃受了傷,怕且也是無瑕顧及九皇子了,就留九皇子在此,待何貴妃醒來再說吧。”
迎春福了福身子,回道“是,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