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哈羅爾特這麼說,卡維下意識伸手護住自己保養得當的漂亮金發,警覺地看向哈羅爾特:“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哈羅爾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怎麼會呢,我隻是想用我家鄉前輩們的經驗給卡維學長提供一些創作思路而已。”
哈羅爾特一抬手,《須彌古文字觀止》自他身後飄到桌麵上,“嘩啦啦”翻開至五千零七十九頁。
哈羅爾特:“這是沙漠部落最常用的四種文字之一的‘祭祀體借用古埃及文字名稱)’,也是沙漠四種常用文字當中唯一的表意文字,常用的字符有七百多個。”
和中文的常用字比起來算少的了,哈羅爾特想。中文兩千個常用字文字也才能覆蓋百分之九十八的書麵資料,祭祀體七百多字就差不多了。
但和漢字不同,這種文字沒有部首、偏旁,七百多個字符幾乎沒有任何相同部分,所以想參考林先生的設計,根據三級滾筒結構和上下行型檢字法製造打字機是不可能的。
而且林先生發明的那種打字機造價非常昂貴,不適合量產,種花家目前也隻有一台原型機。但如果以後卡維想到要給璃月人設計一些打字機,林先生的發明是非常好的參考,畢竟那可是人家用了十幾年,花了十二萬美元才做出來的啊。
聽到常用字是七百多個,卡維緩緩放下手,但依舊是一臉戒備:“我仔細想了想,已經有了一些思路。
最簡單的方法:把七百個常用字再精簡,最好能精簡到三四百個,在能覆蓋儘可能多的書麵材料的基礎上儘量減少打字機的按鍵數,剩下的文字就空出,等完成所有打印工作再用活字印刷補上這些字。”
嗯...這也是先輩們最初想到的中文打字機的雛形,隻是事實證明用這種方法製作的打字機效率不比活字印刷快多少。
“但三四百個按鍵還是太多了,學長,你讓我去用這種鍵盤,我用不到五分鐘就會頭疼。”哈羅爾特說。
“如果學長能讓它運轉更流暢...我是說,最好是打出一個字後,我後麵想要輸入的字就出現在我手邊,或者,能根據我說話的聲音把我想輸的字直接打下來就更好了。”哈羅爾特拋出幾個思路。
前者,就是十八盤揀字法,後者嘛,二十一世紀手機常見的語音輸入,要靠計算機的算法才能實現,要應用到提瓦特大陸的機械打字機上應該是不可能的——
“這些都可行誒!哈羅爾特你的腦子怎麼每次都能轉得這麼快?!”卡維驚喜地叫道。
哈羅爾特:...
啊?居然是可行的嗎?語音輸入也行?
打臉竟來得如此之快?
“學長,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彆當真。”哈羅爾特說。
“為什麼不當真啊,我覺得這個思路很棒!”卡維不滿哈羅爾特的說辭,“你看,你說的第一種方法,隻要知道祭祀體中最常用的一些詞句,然後將相關的按鍵串聯起來,再根據使用頻率排列關聯詞就行。
第二種稍微複雜點,可以參照留聲機的原理,聲音是由振動產生的,那我們就可以根據振動的不同還原聲音,把這個原理用在打字機上...
我們可以預先設定好振動頻率和按鍵的關聯,然後設計一個可以戴在嘴上具有擴音功效的設備,這樣我們說出一個字,對應的按鍵就會落下
——誒,等等,好像有點不太對,有些字的發音是一樣的,那乾脆設定成說出一個字,對應的按鍵亮起好了,這樣想在七百多個按鍵當中找出對應的字就很簡單了!”
聽上去很科學怎麼回事?
哈羅爾特揉揉太陽穴,不對,要真這麼簡單,那當初種花家的先輩不可能想不到。
哈羅爾特思索片刻,提出了幾點疑問:“但是那就要求發音特彆標準,如果說話的人有口音那輸入的錯誤率會不會很高?而且學長要怎麼將振動頻率和按鍵關聯起來呢?”
難道是用不同材質製作每個按鍵嗎?那七百多個按鍵就要七百多種材料,這合適的材料可不興找啊。
“所以才要用擴音裝置提高容錯率嘛,至於怎麼關聯...那當然是用元素力啦。”卡維言之鑿鑿。
哈羅爾特:...
遇事不決,元素力學是吧?
合理。
卡維開心地說:“不過這隻是理論上可行,要把它變成現實肯定還要多次試驗,我可以先試著改造須彌的打字機。
上麵隻有二十個字母,十個數字和幾個標點,要做到語音輸入應該不是很難。如果我能成功,須彌學者們的工作效率會提高數十倍。
隻是我沒有神之眼,不然我敢說我肯定能成功。”
說到這,卡維不免失落。無法親自感知元素力,哪怕腦中已經構建出宏圖,他也不敢斷言自己一定能將語音輸入的打字機做出來。
哈羅爾特:“那我們先把語音輸入的打字機放一放,我覺得學長說的第一種打字機就有很意思,輸入一個字就能自動預測下麵要輸入的內容,這就叫‘預測輸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