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爾特不得不開口道:“卡維學長,你忘了把你自己算進去。”
艾爾海森同樣對這種“自我犧牲精神”嗤之以鼻:“尊重你作為學會會長想要儘可能公平分配獎勵的想法,但將本該獲得獎勵的人從五個減為四個,你顯然並沒有真正理解‘公正’兩字的含義。
要我借你一本律法嗎?說不定你讀上兩遍後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收一收你那些天真的想法。”
“你...!”
卡維正要發作,扭頭看見賽諾微微點頭,他立刻像被人潑了盆冷水一般,熄滅了氣焰。
賽諾雖然對艾爾海森刻薄的說法不敢苟同,但他更加不認同有功者將功績拱手他人的做法:“話是難聽了點,不過我覺得艾爾海森說的沒錯,卡維。
你的行為沒有違律,甚至可以說是高尚,可一旦傳播開,它會像昆蟲吞食樹葉般一點點破壞原有秩序。”
卡維小聲低言:“...真的會那麼誇張嗎。”
哈羅爾特:“學長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侵占了學長的勞動成果,我覺得受之有愧。”
比起其他人從“不公”、“維護秩序”的角度出發所進行的勸說,哈羅爾特那句“受之有愧”更能讓卡維共情,因為年少時期的經曆,他很理解這種愧疚感的成因。
所以他立刻放棄抵抗繳械投降,就連臉也因後悔和窘迫而紅起來。
哈羅爾特皺著眉繼續說:“而且卡維學長放棄房產還會讓我和艾爾海森學長產生另一個困擾。”
卡維繃緊身體坐立不安,幾乎是心驚肉跳地等著哈羅爾特宣判他的另一項“罪行”。
“少了一個人做家務,我們大掃除會很累,”,哈羅爾特說。
卡維愣住了,仿佛沒聽懂這句話一般。
一旁的塞塔蕾和賽諾已經輕聲笑了,艾爾海森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賽諾:“有道理,如果卡維你一定要放棄房產,哈羅爾特和艾爾海森隻能請清潔工幫忙,因為哈羅爾‘特’和‘艾’爾海森‘特艾’乾淨。”
...
剛剛在笑的塞塔蕾和哈羅爾特突然就不笑了。
苦著臉的卡維卻揚起嘴角:“好吧,那我要房產,作為學長,怎麼能連大掃除都逃避?我一個人就能掃半間房!”
艾爾海森問:“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承包所有的清潔和烹飪工作?”
卡維不滿地說:“那也是你們的房子誒,房產證上是沒你們的名字嗎?你和哈羅爾特都彆想偷懶,不要想著逃避責任!”
氣氛重又活絡起來,幾人相互打趣了幾句,終於有了拿到一筆不菲獎勵後的學會成員們該有的欣喜表現。
閒談過後,幾人開始商議正事。
賽諾:“關於公用三輪車,我有幾個問題:第一,須彌城中許多路段不適合三輪車行駛,如果有人將三輪車騎到那些地方後隨意丟棄,該怎麼處理?
第二,如果有人故意破壞車輛,抓不到罪魁禍首的情況下,車輛損壞和維修費用有誰承擔?第三,行車安全和順暢的交通該如何保障?
除此之外的啟動資金、教令院的課題審批問題,我想你們應該都有考慮,我就不再多提了。”
“這些問題基本都可以用改裝提示器解決,”,哈羅爾特笑著說。
賽諾作思考狀:“提示器...是說那個有定位功能的——嗯,確實,如果可以在定位、報點的基礎上,給提示器添加掃描人臉功能,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卡維:“一開始的話隻能在小範圍內進行實驗,我們打算把位置選在教令院附近,正好那片區域地勢平坦,而且有不少農民,我想他們很需要用三輪車將自己種的瓜果運到集市上。
我們會將路程分為幾段,每段設立一到兩個停車點。在我們的預想當中,居民們在使用三輪車前需要達到年滿十六周歲以及取得三輪車執照兩個條件,我們會為滿足條件的居民開通權限,他們可以通過掃描人臉解鎖車輛。
使用費用...如果教令院看好這個項目並為它撥款,我想須彌城的大家應該都可以免費使用公共三輪車。”
哈羅爾特補充道:“除了提示器我們還會安裝報警器,如果有人將三輪車騎出設定好的範圍,超出十米,報警器就會發出提示音,超出五十米,提示音會變得更響,且車子會自動上鎖。
我想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們的熱心居民很願意幫我們把三十人團的長官們找來處理這些事,就算所有人都袖手旁觀,管理者也可以根據定位器確認所有三輪車的位置,及時將偏離軌跡的三輪車回收。
至於如果有人惡意破壞車輛的問題...我們給車預設的行駛路段都在須彌城的主乾道,再怎麼愚蠢的人都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畢竟這可不是藍星,現在的三輪車可是稀罕物,無論誰騎都能吸引一片目光。再說,藍星上有不少人惡意破壞共享單車,但惡意破壞網吧電腦的幾乎沒有。
一來,電腦貴,二來,有監控有人員登記記錄,一抓一個準。除了情緒失控的暴躁老哥和二愣子誰會想不開去砸電腦。
現在須彌城的共享三輪車就滿足這兩個前置條件,哈羅爾特相信須彌城的居民都是樸實且識趣的人,沒人會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我沒有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