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
五皇子淡淡揮退了暗十,朝著門外喚了一聲“暗七。”
屋簷迅風撲簌,暗七靜默落在門外。
“城街動向如何?”
暗七也是剛歸府不久,這幾日奔赴太子府協助暗八盯著太子府動作。
“主子,如今不僅街頭巷尾都是太子府派出去的眼線,太子還出手開始試探各府暗衛,看來是已大致猜出身份。”
能猜出來是必然。
暗衛行事身手都不同凡等,何況能敢在太子身邊送刺客的,也隻能是其餘幾個皇子。
但藍慕瑾並不擔憂太子會最先懷疑自己。
太子確實沒朝著五皇子府猜想,朝堂人人都知如今皇城中的五位皇子當中。
數五皇子藍慕瑾最寡情。
為人涼薄不善維係黨派關係,與朝臣不遠不近,與其餘皇子也不親不疏。
金銀女色,風花雪月都換不來他幾分好臉色。
久而久之,便沒有人朝著五皇子那邊靠了。
太子端坐桌案後,垂眸盯著桌上一幅畫像緘默無言。
指腹輕緩掠過畫中美人嬌俏的眼尾,停在翹起的唇角。
注視了許久。
跪在一旁青鸞頭都沒敢抬,緊張靜默的等待吩咐。
半晌,細長指節終於肯從畫中人的臉頰移開,輕柔的從耳際發絲滑過,頓在脖頸處。
指尖驟然收緊。
指甲剮蹭,發出輕微的紙張摩擦聲。
“老五向來不近女色,先派幾個人到老三那邊,最緊要…盯著二皇子府。”
太子發出不知喜怒的一聲哼笑。
“聽說……本殿那向來眼高於頂的二皇弟,近來竟然派人出入巷柳之地。”
青鸞緊繃的心緒終於鬆下些許。
“是!”
與往常無異的皇城街頭,依然熙熙攘攘一派祥和,暗地裡卻已經風流湧動。
在普通看不見的地方,處處都透著看不見的硝煙。
幾個皇子府裡外按部就班,私下裡最輕鬆的反而是五皇子府。
蕭爭這幾日都快把自己憋發黴了,他做完了心裡最重要的大事——枕頭工程。
手頭忽然就沒了事乾。
他心裡想著練練這身功夫,徒有一身內力和隱匿技藝,卻因為不熟悉笨的跟個呆瓜一樣。
這要是哪天再跟哪個皇子手底下的暗衛對上,保不準隻有玩命奔逃的份兒。
興許連跑都跑不贏。
所以蕭爭盯著自己逐漸愈合的腳腕子掙紮了好半晌,最終一狠心舍了這幾分皮外傷。
先熟悉熟悉輕功。
最起碼得有保命的本事。
他兀自下定決心好用功,根本就不管彆人的死活。
還是太高看了自己的忍耐力,攀簷掛樹動作間總是扯動剛剛開始愈合的傷口。
傷口一疼蕭爭就齜牙咧嘴,半飛半掛半歇會兒運氣。
提氣飛到一半,就感覺腳腕子和後脊背都扯的絲絲拉拉的疼,下半口氣直接就泄了,隻得總著急之下找樹杈掛住自己。
緩一會兒再飛。
這下搞得隻要他經過的地方,樹葉枝杈都明顯晃動,吱吱呀呀搖下來數量可觀的樹葉子。
清晨才掃過的院落可就遭了殃,下人才一扭頭的功夫。
就見本來乾乾淨淨的地上又憑空落了好些個樹葉。
隻得莫名其妙的喚人儘快打掃,省的叫五殿下瞧見怪罪。
才剛再次清掃乾淨,撲簌簌枝杈又開始晃動,還殘留著掃把印的地上轉瞬又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