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你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將他帶回來。”
“本殿等你。”
她手中攥著浸滿鮮血的布料,也攥著一瓶他給的傷藥,視線模糊淚眼婆娑。
紫雁,出了府隨你怎麼應對,半月之期,去成為你能成為的任何身份。
本殿隻要,能儘快將他帶回來。
即使這如鏡花水月一樣的溫柔,沒有半分是給予我,可我仍然,仍然還是不顧一切的忠誠於你。
不論你心悅於誰,我都可放棄滿腔愛意。
紫雁還是如此想,這世上,有人能在夜晚安寢,有人卻不能鬆懈分毫。
命運總是注定,自己做的選擇。
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
翌日天明,向來晚醒的蕭爭已經處於主院中,依然還是身著裡衣。
藍慕瑾萬分無奈的看了一眼被自己特意擱置到角落的木匣子,此刻盒蓋已經被打開,裡麵少了一把彎刀。
那把彎刀,就攥在蕭爭的手中。
迎著初升起來的晨間日光,那把刀發出凜冽的霧色寒光,也隨著舞動帶動簌簌風流。
無法儘快熟練的動作讓蕭爭略顯忙亂,依然幾次都險之又險的脫了手。
即使隻先用一把,也還是無法快速熟練掌握。
在他再次差不點就割到自己手指頭,仍然鍥而不舍的去撿刀的當口,藍慕瑾衝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迅速將地上的彎刀奪了過去,將蕭爭扯到自己近前,臉色沉了下去。
“你還有傷,這樣胡鬨什麼時候才能愈合好?”
而他沉下的臉色沒有影響到蕭爭一丁點,對方反而即刻就朝自己笑彎了眼角。
蕭爭眼裡帶著柔和親昵,語氣輕輕的勸哄著。
“已經好多了,我小心一點就行。”
“快給我吧。”
雖然蕭爭眼裡的繾綣讓他立即出現了心軟,但他攥著彎刀的手還是躲開了。
依然沉著臉訓斥。
“慣會胡鬨!”
在藍慕瑾眼裡真的難以眼睜睜的看著阿爭胡鬨。
他要什麼都可以,哪怕閒的無事想栽栽花捉個鳥,藍慕瑾都可以陪著他鬨。
可以替他挖土,帶他上樹。
但他偏偏想練刀。
就在受傷的第三日,傷口還未完全開始愈合,很多地方依然還容易滲血。
根本無法承受哪怕輕輕牽扯。
“阿爭,先養傷好不好?”
隻說了看似有些語氣重的言語,又生怕會讓他感到難受,藍慕瑾隻好將音量放輕,再次耐心哄著。
蕭爭沒有再急著去奪他手中的刀,而是手臂順著他手臂底下穿過,環過腰側在背後交疊。
就那麼輕輕抱著,臉頰貼著臉頰下頜靠著肩膀,沉默了陣。
藍慕瑾感覺到了蕭爭略微貼了貼他的側頸,口鼻埋在他的衣領處深深嗅了嗅。
沉悶不清的話語順著耳邊傳來。
“我不想再耽誤了,即使你能保護我。”
“可你還要上朝,你還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事情要做。”
“藍慕瑾,總有那麼一刻,你是不能片刻不離的守著我,總有那麼一些可能,我總要去麵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