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衛如蒙大赦,平日裡殿下從不許人到近前。
就連生活起居都是親力親為,冠發,寬衣從不假手旁人,連收拾寢殿的人都儘量挑在殿下不在的時候。
他確實緊張自己會不小心惹的殿下反感。
好在殿下也隻是不想去觸碰染臟的外衫,依然秉持著厭煩他人在旁的性子,淡淡瞟了一眼南衛手上的外衫。
“拿去查查上麵是什麼東西。”
寢殿門再次關閉,殿內僅剩了二皇子一人。
輕薄的裡衣儘褪,他沉沉勻出胸腔中的一股濁氣,溫熱的水流清澈乾淨,浸濕了通身肩背和垂落的發尾。
水線將將沒到肩下,遮擋不住身上隱約一些淺顯的疤痕,像是已經愈合消退了太久的時日。
也或許是受傷還在年少時。
但這些痕跡沒有讓任何人見過,或許也能當做不在吧。
盯著漸漸平靜的水麵,隔著升騰的氤氳霧氣,皇子的眸色幽深沉鬱,目光始終未落到實處。
似有心事般晃神隻不過片刻,轉瞬眼神冰冷徹骨。
曾經那些妄圖將自己踐踏的敗類,都沒有任何好下場,所以。
“你打算用多少代價來償還。”
不慎被藥粉撲了一身的北衛視線眩暈不能集中,即使他已經耗費內力試圖將藥力驅散一些,但還是詭異的沒有明顯改善。
反而因為氣力虛浮,滲出了一身的汗意。
除了相同被波及的侍衛軍,其餘後趕至的人手都已經四散嚴格搜尋著,半晌都還沒有抓到人。
他正想強撐著也到四周去查探,從府內返回的南衛拽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樣?是不是還提不上力氣?”
被他這並沒用多大力道的一抻拽,北衛積攢了許久的半晌的精神即刻就又變的渙散,有些無可奈何的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也不知這是用了什麼鬼東西!”
南衛也同樣被藥物波及,他眺望四周看了看還在嚴格追尋的侍衛軍,開口回應。
“或許很快就能知曉,已經送去讓大夫分辨。”
北衛心中思緒紛雜,三皇子的手段照二殿下所說,儘是些陰招。
沒想到招數陰險也便罷了,連各種上不得台麵的藥物也用上了。
他想到還生死不知的西衛頓時有些堵得慌。
“西衛怎麼樣?大夫看過了嗎?”
南衛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暫時沒提丹藥的緣由,隻避重就輕的回應著。
“服了吊命的藥,想來應當能撐住。”
其實他並不能確定西衛是否能保住性命,隻傳言中的江湖人吊命的丹藥,誰又能知曉是不是誇大奇談的傳神呢?
還是需要真正的醫治和湯藥溫養,盼著內傷能有恢複的可能。
想著他驀然抬眸看向走神的北衛,突然詢問道。
“上次你回稟殿下說在五皇子府附近也見過這樣的瘋子,不是說五皇子的暗衛也被重傷昏迷?”
“也不知那個暗衛現在是什麼狀況,是否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