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高深的醫者。
這話一出,五皇子雖然麵上並未出現任何異樣,心中卻開始考量是否白先生已經被有心之人盯上。
並不儘然,白先生不是與暗七同時回城。
到府中時也已經天色不早,隻由管家帶著先暫留府中。
藍慕瑾當時正與蕭爭因細作之事煩惱不窮,並沒有及時麵見先生。
時至今日算上十多日的府禁,白先生自入了府門就再沒出過府,應當是無人注意到才是。
“皇兄何出此言?”
“皇兄若是身體不適,應當早些讓宮中太醫診治,那是他們分內之事。”
二皇子幾日前匆匆入宮之事很多人都知曉,隻是鐵騎軍今日才剛撤下,藍慕瑾還並未來得及將外頭勢力的消息收進府。
此時反問確實帶上了茫然不解。
見藍慕瑾略顯詫異,二皇子直接略過了無用的解釋與試探。
將自己的來意全盤托出。
“五弟府中若不是有岐黃高深的醫者,又或者有對內傷有奇效的藥方。”
“今日來過府一趟,我便沒想虛偽藏著掖著,是聽聞前些時日五弟府中暗衛被重傷昏迷,如今卻也已經康複神速。”
藍慕瑾緩緩垂下眼瞼,麵上沒有過多情緒。
原來先前過來搗亂的暗衛,還真是奔著暗十來的,果真是為了探聽傷勢。
他默然沒有回應,聽著二皇子突然話鋒一轉,意有所指。
“你府中暗衛是他的人所傷。”
“來人狀似瘋癲,甚至武功能勝過幾人同時抵擋。”
二皇子說的他是誰,藍慕瑾當然知道。
暗十是被三皇子的竹鋒所傷,對方本有意多次靠近府邸,隻是不知何故會突然心性大改好似野獸。
若是知道對方會有此般變化,絕不可能讓暗十獨自守在府外抵擋。
對於癲狂失智的暗衛,藍慕瑾也早有猜測。
但也並不能確定三皇子的暗衛中是否有人天生就是此般心性癲狂,武藝超群。
此刻再聽二皇子突然提起,沉默了一瞬,心中頓時一片清明。
抬眸看向對麵眼神沉鬱的人,與之對視便已經完全懂了對方真正的來意。
“皇兄府中有人被重傷?”
二皇子沒否認,而內傷不治的緣由也不用再過多解釋,他知道藍慕瑾本就比常人聰慧,根本不用將來龍去脈掛在嘴邊,寥寥兩句便已經算作提醒。
“傷我府中暗衛之人,並非之前那人。”
“他能派一個便能一而再,五弟早做打算,防不勝防。”
二皇子與藍慕瑾本也是對立麵,但相比之下,他更厭煩那個虛偽至極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這兩句提醒,他不是當做條件來交換的,而是話隨心走說出去並不後悔。
之後他也不想再多說,神色中也少了幾分平日的眼高於頂。
“若是五弟願舍藥救命,有何條件今日可擺在當前,能給的自當奉上。”
他的言語依舊淡漠,也好似並未摻雜過多的情感在裡麵,但這番話已經超出了藍慕瑾的預料之外。
幾個皇子出宮立府之後,至今還未有一人成婚迎娶皇子妃,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能舍不下的至親之人。
即便是有人受傷,也左不過是身邊的暗衛。
今日他這眼高於頂最厭與人接觸的二皇兄,親自登門竟然是為了醫治一個暗衛。
兩人之間的氛圍在思慮中變得一陣沉寂,二皇子默然等待對方提出條件,藍慕瑾卻不得不重新審視坐在他對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