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隻是前日照白先生診脈來說,避免落下隱疾還是儘量不要牽動武功。
所以暗十如今能做的隻有守在府牆外,儘心儘力守護府邸周圍清淨,隻要還有他能做的,就不會時常生出自己沒用的想法。
但他除了不怎麼挪動,卻總是陣陣覺得心慌。
經常被偶爾傳來的什麼動靜驚嚇到,猛一轉頭戒備的朝四周觀望。
這副驚弓之鳥的奇怪德行看的暗八都犯愁,還以為他是因著有內傷在身,所以心裡過於擔憂自己不是彆人的對手。
才總跟不放心似的一驚一乍。
便更加生怕暗十將每日要喝的湯藥落下,勸不動暗十挪回去喝藥,就自己到了時辰跑回去替他取。
眼看著麵前的樹杈上又鑿落了個小土塊,暗十都不看就知道暗八翻牆進了府,他也不轉頭反而看了看頂頭的天色。
果然,快午時了。
溫度也快到了一天中最悶熱的時候,暗十將視線收回甩了甩手心的潮汗,四下無人他又朝樹乾邊上縮了縮。
暗八離開,他就跟沒了層安全感似的有點忐忑。
萬一這會兒出現個誰……
這麼一想,附近突然出現了有腳步和輕功騰空的動靜,暗十感受到明顯的內力波動立即被驚了一哆嗦,下意識就朝著四周看。
連巡邏的侍衛軍都又到了換班的時辰,入目視線內空無一人。
又是一聲落地動靜,緊湊又是輕功騰空。
他的視線迅速從對麵遠處的房簷,牆角,一直仔細尋找到了自己所在的樹底下,也沒看見人影。
慌裡慌張他張嘴想問是誰,可又怕暴露蹤跡及時把話音咽回了嗓子眼裡。
剛尋了個陰涼趴在牆頭上的蕭爭就那麼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
瞅著暗十就跟被奪舍了似的膽小的像個賊,看這看那就是不看自己。
他扶了扶竄了兩次牆頭才帶上來的兩碗冰,以防不小心被自己碰掉下去,然後挺無語的喊了對麵人一嗓子。
“嘿!”
就這一嗓子,嚇得暗十所在的枝杈明顯出現了藏躲晃動,那個被驚嚇到的人也差點從樹杈上掉下去。
“你乾嘛呢傻了??”
這副見鬼的德行直接給蕭爭逗笑出了聲,滿臉嫌棄的開始調侃暗十。
“你瞅瞅你這傻德行,幾天沒看見怎麼還變慫了?”
暗十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暗八剛才待的位置,剛好對上了蕭爭朝自己翻著白眼滿句揶揄。
當下臉上覺得有點忒掛不住,心裡不住的為自己方才的失態開脫。
這能怪他嗎?
誰能想到暗八剛走暗九就來,又怎麼想的到他還剛好趴暗八待的那個位置!
這要不是大白天,他還以為是鬨鬼了!
“你不好好在府裡待著!跑出來乾什麼!”
對於暗十猛地朝自己吼出一嗓子,蕭爭是早有預料。
臉上樂的咯咯壓根停不下來,這強脾氣每次不都是仗著自己嗓門大。
裝的一副凶狠嚇唬人的樣兒,其實啥也不是。
所以蕭爭直接長腿一跨,就騎在了牆頭上,腳丫子踢著在府牆的邊緣試探。
踢一腳,踢一腳的,模樣叫暗十瞧著實在欠揍,說出來的話更欠揍。
“我出去了?我腳丫子還在牆裡頭你哪隻眼看見我出去了?”
暗十……氣人東西皮癢了!
本來就存了好幾天的悶氣,這一下子就被蕭爭給點炸了,當下他又謹慎的朝著四周遠處觀望了一眼,二話不說就從樹梢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