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無儘的心慌讓藍慕瑾無法在此時過多思慮,隻能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探尋。
“兒臣不曾知曉蕭爭會千裡傳音,不然怎會在皇兄府中遭受審訊而不得求救。”
藍慕瑾也止不住的心慌,因為自他幼年有記憶以來,鮮少能見到帝王露出多少笑容。
而今日見到了阿爭,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去。
雖然根本看不出是欣賞還是喜悅的情緒。
但,藍慕瑾真的慌了。
他生怕今日入了這趟宮門,蕭爭就會被帝王扣下,拘禁在這深宮裡永遠不得出。
那藍慕瑾就要瘋了,他就要瘋了。
為了證明蕭爭是朝廷可用之大才,藍慕瑾著重複了關於蕭爭的其他想法和心思。
“父皇,日前蕭爭設計的藥桶圖紙已經用於轄地,兒臣前些時日出城將此事安排妥當,想來今年的作物收成能增長。”
其實藍慕瑾目前還根本不能確定這究竟能有多大作用,藥桶是第一次投入使用,今年的雨水又稀少。
眼看著乾旱,收成極有可能比往年還要少。
可是他絕對不能讓父皇存了將蕭爭留在宮裡的心思。
阿爭不能被關在宮裡,也不能每日膽顫心驚的看天子臉色。
又是一聲笑聲,相較之前趨顯出了幾分開懷。
似乎是看出藍慕瑾生怕蕭爭被留下的擔憂,天子即刻便沒作為難,轉而岔開了話題。
“今年乾旱,恐怕民生受損。”
“朕於心不忍百姓貧困,便派人將你六弟自暉善寺迎回,宮門前求雨為上蒼祈福。”
蕭爭沒被留在宮裡,帝王也沒有為難於他。
反而還賞了他一個從暉善寺供奉過的檀木手串,讓他好生效力,立了功再封官職。
直到已經出了宮門,蕭爭才感覺自己仿佛是從野獸的口中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在馬車裡依舊還是顯出了些難以安定的緊張感。
他坐在馬車一角,手裡攥著那個天子親手賞賜給他的珠串,叫藍慕瑾看著他都薅扯的都快要將編繩給扯斷。
藍慕瑾攥住了蕭爭撚來撚去的手指,把那串珠子撇在一旁,握著蕭爭的手輕輕的揉搓緩解。
“父皇問的是什麼意思?”
蕭爭抽回一隻手撩開車簾,湊在車窗處看著馬車已經離宮門很遠,又回頭反攥住藍慕瑾的手。
“藍慕瑾,你父皇他是你親爹嗎?”
……
這個詭異的問題竟然讓藍慕瑾一時無法回答。
自己到今年已經二十有一,頂著五皇子的名頭這麼多年,皇室血脈怎麼可能如此草率。
可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肯定的話,因為他也確實看不清帝王對自己是什麼看法。
看似偏愛,其實冷血。
看似冷血,卻也不是完全不公道。
“我……”
不等藍慕瑾都開始懷疑自己身份是不是出了差錯,就被蕭爭攥著手上下晃著滿嘴口不擇言。
“你爹可能不是你爹!”
“……”
“不是你小時候他也是這副德行嗎?你小時候他沒對你好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