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藍慕瑾讓人端了冷水過來,用毛巾給蕭爭敷了好半天眼睛。
蕭爭那雙眼睛還是略顯得有些泛紅,些許還有點眼圈發青,好在藍慕瑾最後抖落了官服在他身上一披。
鮮豔的大紅色將氣色又襯起來了不少。
畢竟是個還沒過雙十的年歲,一身官服穿上直接變成了青年才俊。
唇紅眉清,整個朝廷也沒這麼年輕的個大臣了。
帝王封給他的是屬個文職,官服也是鬆鬆垮垮的莊重模樣,倒把蕭爭纖瘦的身量顯得十分挺拔,隻有緊束起來的腰封尤為纖瘦。
有了點書生氣。
蕭爭抬著手臂晃了晃寬大的袖子,略顯彆扭的想將之卷起來,又被藍慕瑾給扯下去,拂的前後一點褶皺都沒有。
“蕭大人,你現在是個文臣,彆想著舞刀弄槍。”
這也是蕭爭壓根沒有預料到的,皇帝給他封了個文官。
如今他就成了個,習武的文臣。
在文臣堆裡武藝稱老大,在武將堆裡講道理興許也能數的上個名次。
嘿,天下無敵,怪有意思的。
上朝的武將一般都是騎馬趕至宮門,而蕭爭寬袍大袖再加上文官的身份,所以兩人還是坐的馬車。
也讓蕭爭被馬車晃蕩中,躺藍慕瑾的腿上睡了一炷香的回籠覺。
待到了宮門外才被叫醒,迷迷糊糊被整理了整理發絲,戴上了官帽。
宮門外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官員在依次入宮,看見五皇子府的馬車都不約而同的駐足觀望。
不僅是為了給皇子見禮,每個人心裡都知道馬車裡估計不止是五皇子,大有可能還有近日盛傳在風口浪尖的人。
聖上親封後連個麵都不露的工部侍郎——蕭爭。
果不其然五皇子率先下了馬車,一身雲白蟒袍光彩熠熠,之後便靜立在馬車旁。
默然隨後邁出了一雙黑緞高靴,一隻指節修長的手瀟灑的將自己衣擺嗖一撩。
露出半截瑩白衣襯,這才因下車的視線沒了遮擋,從車上躍了下去。
立在五皇子身前撣了撣官服下擺。
明明在場的文官不在少數,所有人身上穿的都是同樣的官服,可新上任的四品侍郎憑空就那麼顯得殷紅奪目。
豔麗肅穆的官服在他身上多了幾分少年的明朗,連帶著腰封前襟上的雲雁繡紋都栩栩如生起來。
在朝臣麵前藍慕瑾沒有開口,兩人就一前一後的進了宮門。
皇子本身是可以進另一道門不用排隊,蕭爭按說應是站在那些早來的官員身後按序隨後,但蕭爭又沒上過朝他哪知道。
藍慕瑾朝哪走,他就跟著。
就在那些官員稀稀落落朝五皇子的見禮聲中,犯著困麵無表情的走了個捷徑。
眾大臣也就眼睜睜的看著蕭爭姿態孤傲的懶散消失在了眼前。
……?
雖然這不合規矩,但是誰敢言語。
那是五皇子默許了,官也是陛下親封的,誰敢言語。
尤其是蕭爭名頭上的頂頭上司,工部尚書周大人,他一個正三品官。
被低自己一級的手下視而不見,尚書得排隊,侍郎都進了宮了。
哎呀那個臉色,多少有點彆扭。
不過能在朝廷這個大染缸裡沉浮多年的臣子,有幾個還沒幾分心計和顏色,那都是慣會見風使舵活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