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爭拒絕了六皇子也沒多說什麼,看向藍慕瑾周正行了禮。
“五哥,一路順利。”
“彆把蕭大人給丟了。”
馬匹緩緩步出了城門,六皇子的目光還久久停留在蕭爭背影處,若有所思的勻了口氣,平聲像是自語。
“父皇勒令我不得出城。”
“夙夜肯定在暗處盯著。”
六皇子猜的沒錯,夙夜確實一直在他出宮之後跟在周圍,受命攔阻藍承衍出城,一並觀望著五皇子的車隊出了城門。
而夙夜的武功再高,也逃不過疏影的琢磨不透。
疏影就像個柔軟輕盈的影子一樣出現在皇子身後,低聲回稟。
“殿下,他在。”
藍承衍眼神裡驀地沉寂了下去,眸色趨顯出了些寡淡看似是遠觀著城門方向,目光卻並未落到實處。
“父皇是不信我嗎?”
他唇角彎起了個不知情緒的小弧度,小小年紀叫身側的踏痕竟然看出了些寂寥。
而這孤獨的來源,大概是藍承衍從一個嬰孩就被送到了寺廟裡,從一個渾然不知的幼小年歲日日聽著那些佛經和撞鐘聲。
被迫聽那些他本來聽不懂的善念十四年。
十四年間,他隻見過自己的生身父親三麵,次次都是帝王到國寺祈福匆匆一瞥。
而除了他的父親,他也從未見過帶他來這世上的母親。
那個聽說是天上下來的人。
“隻有蕭大人是不同的,蕭大人是這世上最好的人。”
皇子喃喃落語便抬步返回了皇宮方向,踏痕不善言辭,隻能默默跟隨忍不住又朝著車駕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
車駕出城之後就提起了速度,畢竟如今形勢緊迫,也沒有再多的時間讓人習慣顛簸。
等在城外的暗衛幾人迅速融入了車隊,率先駕馬到了最前頭領向。
其實蕭爭對騎馬十分熟練,一個暗衛怎麼會沒經曆過日夜兼程,他的弟兄受得,他也受得。
城外響徹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在整個人群之後餘留了大量黃土翻了塵,與那遠空的昏黃交相呼應著。
出城有六七裡途遇一處疏林,打頭的暗八被一股內力猛然截停,幾人迅速分散圍攏成了一道人牆。
將蕭爭和藍慕瑾護在了身後。
卻在分辨出來人是誰的當刻,幾人都出現了滿臉的難懂,尤其是暗十那都氣性上頭。
“你們倆乾什麼!”
即便擋在官道中央的兩個人臉上都有遮擋,那也妨礙不到他都不用仔細分辨,就能認出是誰。
北衛兩人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這會兒見到人甚至還下意識伸手數了數。
欸,還算整齊。
就差一個。
“小十,咱們是一道走的。”
暗十……???
眼見著暗十立刻就要從馬背上跳下去打人,北衛扯了東衛一把就朝邊上躲,極有目標的喊了聲。
“小九!”
然後就奔著暗七去了,半點不生疏的湊到馬邊上才有了幾分正經。
“是殿下派我二人來追隨五殿下。”
暗七一回頭就看見了蕭爭燦然的笑臉,二皇子府明明就距離城門不遠,可蕭爭也隻見到了六皇子等在城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