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隔了一夜,蕭爭帶著人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急瘋了也還是在第二日天明的時候才趕到轄地,而此時二皇子府的侍衛軍已經將血腥的場麵清理乾淨。
百姓也好好的回了家,隻有那個領頭的連同其他幾個漢子是怎麼也不肯回去。
就守在外頭遠遠看著二皇子,也不敢上前去問。
地上的狼藉雖然已經清理過,可蕭爭幾人也明顯能聞見空氣中彌漫過的血腥味兒。
他心跳如擂鼓還以為自己要見到什麼慘烈的場麵。
結果慌裡慌張見到的人是藍長憶。
“二哥?”
一聲詫異的稱喚讓藍長憶繃著的臉色出現了明顯變化。
連冷硬的劍眉都顯得柔和了許多,但雖然意外能見到蕭爭,心情卻沒多好。
當時就甩了東衛個眼刀。
東衛耷拉著腦袋連眼神都不敢抬,誰讓自己先跑了來,才引得蕭爭不放心也追過來。
蕭爭滿身都掛著趕路的風塵仆仆,頭發絲都吹的亂騰,尤其現在天氣已經開始冷了,夜裡趕路必然寒風瑟瑟。
光從他那個泛紅的鼻尖,藍長憶就能看出來他是日夜兼程都沒敢停,開口想斥責卻沒什麼力度。
“你出城做什麼。”
蕭爭當然知道自己跑出城是有危險的,也知道藍長憶肯定不高興,他瞥了眼委屈巴巴的東衛緊著做了解釋。
“是我讓他們來的。”
東……大可不必欲蓋彌彰,小八全都招了。
果然藍長憶在蕭爭眼睜睜的注視下心情更不好了,哼笑了聲揶揄道。
“你還找來做什麼,就該任由他去找死。”
雖然說的是氣話,但蕭爭當刻還是呈現種瞪著眼不敢說話的勁頭。
畢竟他也不知道暗八倆人有沒有惹了大禍。
將清水河恢複安定,藍長憶留了一些人在此地看守些時日,這才朝那守著的領頭人開了口。
“紙契不能留在這,不然你們所有人都隨時可能會死。”
“取來給我。”
藍長憶救了這些人,百姓對他有很大的信任,但仍然還是見到了蕭爭出現才鬆口氣即刻去取了地契。
交還到蕭爭手裡的時候,蕭爭實在愧疚難當。
“都是我疏忽沒作多想,萬沒想到一張地契會給你們帶來災禍。”
“我先將東西帶走,我們的承諾仍然作數。”
並不需要蕭爭過多保證,光是他能在此刻出現在轄地,站在這些百姓的眼前就足以證明他的善意。
“蕭大人放心,我們都信五殿下。”
即使刀架頸項,也從未懷疑過是五殿下的私心。
與來時的焦急不一樣,回程時有藍長憶陪伴,馬匹緩緩奔跑在曠野,身後還尾隨著一眾侍衛軍。
並不擔憂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心裡沒有擱置不下的心事的話,蕭爭可能會有種秋風至,車馬慢的逍遙感吧。
人生不就是走走停停,總有一日他和他在意的人都能成功翻越這座高山,擁有真正的自由。
“二哥,我突然也覺得江湖真好。”
蕭爭留戀即刻短暫的空歇,又何嘗不是他身邊心中最盼望的情景。
如果能一直像此時這樣,能看見蕭爭,能不疾不徐的走在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