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現場發現不應該屬於死者的物品嗎?”霍奇納問。
“什麼意思?”芬雷有些不解。
“‘波士頓死神’會從每個受害者身上取走一樣物品,然後放在下一名受害者身上,好讓警方知道這是他乾的,這個特征我們一直沒有對外公布。”
霍奇納的解釋讓芬雷陷入思索,然後開始不停翻動手機上的相片,最後停留在男性死者的正臉。
“是不是這個。”他指了指照片中死者臉上的眼鏡。
“我一開始還在奇怪,為什麼死者太陽穴中槍,眼鏡卻完好無損,看來這是凶手在他死後放上去的。”
霍奇納猛然抬頭,“他隻從一個被害人身上拿過眼鏡,是第九名,按理說應該會出現在第十個被害人身上,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
“是九號被害人有什麼特殊之處麼?”傑克替芬雷把問題問了。
“他是唯一活下來的那個。”霍奇納回答的時候,目光卻停留在封鎖線外那些好奇圍觀的人群中。
“有熟人麼?”見他眼神有些古怪,潔潔走上前問道。
“也許,還記得我在飛機上給你們看的那本《暗夜死神》麼?”霍奇納對著封鎖線外一個斜挎著公文包的中年白人男子頷首致意。
“那是那本書的作者,羅伊·寇爾森。”
在潔潔的引領下,氣質頗為文質彬彬的羅伊·寇爾森走到了眾人麵前。
“霍奇納探員,好久不見,那位沃恩局長不是說這個案子是模仿者做的麼,什麼大風把你吹來了?”
羅伊·寇爾森熱情上前和霍奇納握了握手。
“協助警方抓捕凶手,好久不見,羅伊。”霍奇納皺著眉看著他,麵上無喜無悲,既沒有對媒體人士的排斥感,可也沒有見到老朋友的高興。
羅伊·寇爾森歎了口氣,“這就是你的說辭?十年了,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的公事公辦,我可是給那個家夥寫了本書,還特意把簽名本寄給你了,你不會沒收到吧?”
霍奇納依舊麵無表情,對他這番套近乎的舉動無動於衷,而是用一句近乎拗口的話強調道。
“正式來說,我們沒有理由認為,這不是模仿作案。”
“那麼非正式的說法呢?”羅伊·寇爾森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
霍奇納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羅伊,獲取寫作素材和抓到凶手,哪個對你來說更重要?”
羅伊·寇爾森同樣沒有正麵回答,“我采訪了所有的遇害者家屬,是我讓死者的不幸遭遇為世人所知,如果你看過我的書,你肯定知道。”
“書寫不錯,你對死者給予了足夠的尊重,對我們工作的評價也很公正,我還知道,你將這本書的所有稿費都捐給了死者家屬,所以我才願意和你對話。”
霍奇納這番話讓一旁的傑克和芬雷同時挑了挑眉毛,這樣的記者在這個國家可以說相當難得了。
“這位是珍妮弗·讓熱探員,我向你承諾,一旦我們可以放出一些消息了,她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霍奇納說著,將潔潔介紹給了他。
等二人交換過名片,羅伊·寇爾森再次和霍奇納握了握手,臨走時沉聲提醒道,“如果真的是他,他很快就會再次下手的。”
——
現場勘查暫時告一段落,傑克索性邀請芬雷上車,一同返回fbi駐波士頓辦公室,瑞德他們已經將那些過往的資料都整理了出來。
案件數量很多,加上相隔時間久遠,他們打算連夜過一遍案情。
尤其是剛才在現場發現的那副原屬於9號受害人的眼鏡,凶手這麼做,是不是意味著他打算再次對曾經的漏網之魚動手呢?
“喬治·福耶,當年28歲,9號受害人,也是唯一一個從凶手手下僥幸逃生的幸存者。”
波士頓辦公室專門騰出了一個小會議廳,給剛剛成立的專案組使用,瑞德等眾人落座,開始播放起了9號受害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