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受到驚嚇的場麵讓站在大屏幕前的朱巴爾表情有些異樣,這很正常,讓任何一位正常的父親看到這一幕恐怕都很難維持得住自己的表情。
他低下頭迅速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這才像以往一樣,頭也不回的對著自己身後足足二三十名分析員大聲說道。
“好的,所以我們現在都看到了什麼?至少兩名槍手,說話的人口音聽起來就是美國人,還有什麼發現,這段視頻已經被發給了在座的每個人,現在開始仔仔細細的反複看,我們需要從細節獲得更多線索。”
“前麵的那個家夥很高,至少六英尺三英寸或者四英寸(190192厘米)。”一位來自t後勤部門的技術員片刻功夫就用對比軟件算出了走進過道那名槍手的身高。
“白人,從持槍姿勢看,至少受過基本的槍械訓練,可能有過從軍或者從警的經驗。”漢娜也一條,綁匪雖然戴著頭套,但眼睛和嘴巴周圍的皮膚依然露了出來。
“能把畫麵結束前最後幾幀畫麵慢放出來嗎,就是他伸手抓向拍攝手機的那一刻?”傑克的要求很快得到執行。
一名技術員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大屏幕上出現了倒放,從鏡頭全黑到一隻帶著皮手套的大手緩緩收回。
傑克這時也能清楚確認他的判斷了,“手套上空了一截,這家夥左手小拇指沒了。”
這倒是一個顯著特征,可惜隻能在做排除法的時候使用,而他們現在卻連一個嫌疑人的候選名單都還沒有。
作戰中心的姑娘小夥們繼續忙碌了起來,外勤這邊能做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傑克走進休息間,給漢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熱咖啡,又給仍舊站在屏幕前的朱巴爾帶了一杯。
“跟蹤監視、頭套、自動步槍等等這一切,都說明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行動。”朱巴爾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至少現在困擾我們的是26個孩子的下落,而不是麵對26屍體去尋找凶手的蹤跡。”傑克聳聳肩,一如既往的樂觀。
漢娜捶了他一下,嫌這家夥說話太不中聽,然後便歎了口氣,“隻希望我們等來的是要求贖金的通知而不是有人聲稱對此事負責。”
“最好是前者。”朱巴爾跟著也歎了口氣,前者是綁架勒索,後者是恐怖襲擊,相對後者來說,前者的話那些孩子們的生還可能性要大得多。
“朱巴爾,這裡有發現!”一名女分析員大聲呼喚道,“道路監控有結果了,確實有一輛綠色雪佛蘭科魯茲,這兩天一直在跟蹤校車。”
朱巴爾精神一振,一邊快步走向她的辦工作桌一邊衝著聯絡員席招手,那裡坐著npd等各個其他部門的聯絡員。
“能看清司機的臉嗎?我們需要準備一個協查通告。”
女分析員快速截了個圖,用軟件增強了一下對比度,遺憾的搖搖頭,“清晰度不夠,但車牌沒問題。”
緊接著係統中跳出了車牌持有者的信息,“卡爾·斯塔布斯,紐約人,一堆的案底,襲擊、入室盜竊、持有毒榀。”
“找到他!”朱巴爾興奮的雙手捏拳,“該讓npd的朋友們動起來了。”
npd以極快的速度響應了協查通告,拋開雙方如今的蜜月關係不談,這起案件如今已經震動了整個紐約州,打開任何一個電視頻道都能看到正在滾動播出的相關新聞。
40分鐘後,布朗克斯區一處廠房前,6輛閃爍著無聲警燈的薩博班一擁而入,傑克和漢娜下車直接拔出了格洛克佩槍,兩支6人一組的st小隊迅速在他們身後散開。
根據npd的信息,卡爾·斯塔布斯不在家,巡警通過詢問公寓管理員得知,他今天一早就出門了,最後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地點。
這是一座舊衣工廠,也就是將成色不錯的衣物分揀之後使用工業洗衣機清洗乾淨重新打包出售的那種工廠,二手服裝在老美是個相當成熟的產業。
擁有巨大空間的廠房同時也是隱匿人質的絕佳地點,所以fb直接派出了兩支st小隊跟隨傑克和漢娜行動。
不過就在剛剛衝入工廠的一刻,傑克就有預感他們這次可能要失望了,因為他和漢娜見到的不是手持突擊步槍的武裝分子,而是幾名正在挑揀舊衣物的工人,他們要找的卡爾·斯塔布斯正在其中。
廠房內兩側堆滿了舊衣服和各種移動式衣架,嫌疑人正和幾名工人低頭在工作台前忙碌著,穿著fb藍色外套的兩人和全副武裝st隊員將工人們都嚇了一跳,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傑克和漢娜的槍口就對準了他,“卡爾·斯塔布斯!把手舉起來!”
卡爾·斯塔布斯是個乾巴瘦小的白人男子,頭發淩亂胡子拉碴,臉上和脖子上還有膿瘡留下的銅錢大疤痕,一看就是個吸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