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克斯區可以算做紐約的工業區,集中了很多服裝廠和鞋廠,另外還有電氣和電子設備、機器製造、化工和軍火等工業。
和紐約其他區一樣,這裡的治安有好有壞,新興的創業產業區和老舊的工業區可能隻隔了一條街,也在富人和貧民之間劃下了一條不可逾越的界限。
因為是從史丹頓島繞路趕往這個位於紐約最北邊的地區,所以當兩輛車一前一後趕到,這裡已經拉上了黃色警戒帶,周圍圍滿了npd的警察。
不管是npd還pd,自家警員遭到槍擊都是頭等大事,附近當班的夜間巡警幾乎都趕了過來。
同樣收到消息從位於曼哈頓上城區家中趕來的新人吉姆·奧布瑞提前趕到,此時正蹲在路邊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旁查看情況。
傑克和漢娜下車,在他們前麵停車的丹尼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迫不及待找在場的警員了解情況去了。
見到兩人,奧布瑞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一角,神情有些黯然,“他在急救車趕到之前就死了。”
地上是一名戴著頭盔的摩托車騎警,拉丁裔男性,看上去不過30出頭,脖子上的氣管連同頸動脈一起被擊穿。
鮮血順著馬路一直流淌延伸到了路邊的水溝,那裡還躺著一支被車輪碾壓變形的警用手電,破碎的燈頭玻璃反射著猩紅的血色。
警員臨死前左手捂著受傷的脖子,右手握著佩槍,很顯然他當時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但為時已晚,在剛剛拔出武器的瞬間就遇襲了。
“他事發時應該在做夜間交通臨檢,最後一次和總台的通訊中提及攔下了一輛車,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事先報告車牌。”奧布瑞有些不解。
“因為如果隻是輕微違章的話,沒有事先報告車牌也很正常,他佩戴執法記錄儀了嗎?”傑克和漢娜對視一眼,他們都pd出身,這方麵都有些經驗。
“我趕到的時候,npd的技術人員剛剛取下了他胸前佩戴的執法記錄儀,這會兒應該正在下載數據。”
奧布瑞重新蓋上白布,這時丹尼臉色悲痛的從幾名警員方向走了過來,“他名叫托尼·桑切斯,去過兩次阿富汗都活了下來,卻因為開罰單而送了命。”
傑克下意識看了眼白布下露出的那隻仍舊握著佩槍的手,能隻用一槍就乾掉了一名經驗豐富的退伍老兵,雖然是偷襲,但對手顯然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他歎了口氣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有目擊者嗎?”
“隻有一個,他同時也是報警人。”
丹尼指了指警戒帶外站著的一名非裔中年男子,有兩名警員正拿著紙筆在給他做現場筆錄。
“一起吧。”傑克拍了拍他肩膀,他知道丹尼也是一名退伍老兵,難免心生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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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是夜班,辦公桌正好在那扇窗邊上。”非裔中年男子指了指路邊一棟辦公樓,“聽到槍聲之後,我望向窗外,剛好看到那個警察倒在了路邊。”
“所以你並未實際看到開槍的那一幕是麼?”漢娜問道。
“沒有,我當時立即撥打了911,等我跑出大樓的時候,那輛車已經跑了,警察捂著脖子還在喘氣,我嘗試幫他止血,可是”
傑克看了眼他手上的鮮血,微微點頭。
非裔中年男子穿著有些老舊,40多歲,看上去就是一名普通的藍領工人,卻是個難得的熱心腸,一般人遇見這種事,可不敢第一時間就跑出大樓救人,哪怕中槍的是一名警察。
“能形容一下那輛車嗎?”丹尼麵露不忍,下意識又看了一眼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當然,那是一輛黑色轎車,車窗貼著黑膜,看不清裡麵,看上去很高檔,但車漆樣式有些怪,就像是專門高級轎車租賃那種公司的車,你們能明白我意思吧?”
傑克表示明白,“有看清楚車牌嗎?哪怕隻是一部分也會對我們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