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問了瑪洛·伯恩斯幾個問題，最後不由感慨造化弄人。
由於權限不夠，就連策劃這場私下軍火交易，身為安保總監的謝恩·蘭斯頓本人都不知道那批導彈有問題，這才精心設計了這麼一出監守自盜的戲碼。
故意製造假的“問題”芯片，用半年多時間一點點從正常的生產流程中截留下足夠多的芯片，又買通丹佛導彈製造工廠的人在運輸卡車上安裝了gps定位，然後讓“a”的人半道截胡導彈實體。
這一係列布置不可謂不精妙，卻遇上了托尼·斯旺這個儘職的前陸軍憲兵隊特彆調查員，而偏偏他還有一幫能力出眾的前隊友。
“a”這個絕對不能暴露的中間人竟然被卡爾文·弗朗茨、桑切斯和奧羅斯科這三人調查了出來。
偏偏他們又因為退伍之後缺乏官方身份的保護，輕而易舉被蘭斯頓這個在紐約頗有點能量的前“警監”給滅口了。
傑克不清楚托尼·斯旺是犯了什麼錯誤被蘭斯頓發現了破綻，但很顯然他一開始也隻是把這件事當成一起普通的商業間諜案在調查。
這一點根據他們最近這段時間的調查情況就能判斷出來，弗朗茨單純隻是出於職業習慣對調查資料進行加密保存。
桑切斯和奧羅斯科也同樣沒有覺察到其中的風險，直到通過關係從dhs的渠道獲知了“a”這個中間人的身份，這才有所警覺。
可惜為時已晚，沒等他們向其他人發出警報就被蘭斯頓派出的職業殺手找上門了。
尼格利不知道算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剛好因為在外辦案錯過了弗朗茨的郵件，否則憑借她的機靈勁說不定能逃過一劫，從而讓雷徹提前介入，那樣的話或許還來得及救下幾人。
當然現在做這種假設已經全無意義，聽到為了這件事已經死了這麼多人，瑪洛·伯恩斯著實被嚇得不輕。
“所以斯旺不是失蹤，他很可能已經已經”
“不好說，我們發現那批被劫導彈的貨單上有他的電子簽名，或許蘭斯頓把他關在了什麼地方，以便到時候讓他出來背黑鍋。”
奧唐納這個大老爺們反而是剩下幾位特彆調查員中最為感性也最樂觀的一個。
“希望如此吧，蘭斯頓乾了30多年的警察，行事非常謹慎，從不留手尾，就在斯旺失蹤後不久，他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在桌上放了那一袋錢，威脅我幫忙掩蓋斯旺揭露的那些事。
我不敢不收下那些錢，否則同樣也會變成失蹤人口。”瑪洛·伯恩斯抱著胳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把裝有‘小翅膀’程序的芯片安裝進導彈的操作有多複雜？”一直沒怎麼說話，仿佛魂遊天外般的雷徹此時收回思緒，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於完全不了解的人來說需要工程師來演示幾次，但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操作，普通人就能完成。”瑪洛·伯恩斯神情有些迷茫，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
傑克已經猜到了雷徹想要從何處下手了，“那你知道和蘭斯頓勾結的工程師身份嗎？”
那些失蹤的防空導彈如今還下落不明，dhs和fbi追查到了一個小型機場就斷了線索，他們認為整個集裝箱貨櫃被裝上了一架小型私人飛機。
然而以紐約周邊小型機場的密度和繁忙程度，想要進一步追查需要耗費不少時間。
可他們還有多少時間？根據dhs之前調查到的“a”行蹤，算算行程時間，他應該也該抵達紐約了，說不定此刻那些導彈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隻等芯片就位就直接發往海外。
要知道紐約港可是世界最大的海港之一，每年的集裝箱吞吐量近千萬個，沒有任何線索就想要在如此茫茫多的集裝箱貨物中精準攔截下其中的一個，難度可想而知。
如果能確認那名工程師的身份，就能通過他獲知雙方的交易時間和地點，正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些不記名債券必須雙方麵對麵交易，指導芯片安裝以及如何使用那些防空導彈也一樣。
可惜瑪洛·伯恩斯的回答讓眾人一陣失望，“不知道，相關工程師足有二十多人，斯旺沒有來得及查清是誰在和蘭斯頓勾結。”
這樣一來對於己方來說似乎就隻剩下了兩個選擇，要麼乾脆直接由fbi和dhs動手，今晚就突襲“新時代科技”總部。
要麼繼續等待，嚴密監視蘭斯頓和他手下的動向，在他們和“a”交易的時候抓個現行。
問題是這兩種選擇都談不上太好，單單隻抓住蘭斯頓那夥人，很可能會驚動“a”，導致他帶著手上的650枚導彈逃之夭夭。
雖然這些導彈沒有芯片，但那畢竟隻是軟件，本身硬件沒什麼大問題。
有效射程過短，彈頭威力過小那是針對目標飛行器而言，沒人規定便攜式防空導彈隻能攻擊空中目標。
萬一這些導彈被改造一番當成火箭彈出現在國際軍火市場，甚至乾脆就在美國本土流散，造成的任何一丁點破壞都會被算在眾人頭上，要知道那可是足足650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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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交由fbi和dhs這邊動手，雷徹這邊肯定也不太樂意，大塊頭之前在他哥麵前放的狠話可不是嘴炮，他是真打算殺光蘭斯頓和他那幫手下的替自己朋友報仇的。
至於監視跟蹤，看看丹尼此時尷尬的臉色就知道了，他們nypd之前將這個工作攬了過去，結果老奸巨猾的蘭斯頓一直躲在“新時代科技”總部中沒有現身。
在被某些人強闖過一次之後，“新時代科技”的安保強度提升了不止一點，無論是nypd的便衣警員還是fbi的臥底探員，都無法輕易混入其中。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傑克的視線卻一直在仍舊抽泣的瑪洛·伯恩斯身上以及雷徹之間徘徊。
“或許我們可以”兩人視線對上，幾乎同時開口，傑克做了個請手勢，示意大塊頭繼續。
雷徹頓了頓，重新開口說道，“伯恩斯女士，既然蘭斯頓行事謹慎，是一個絕對不留後患的人，那我需要你幫忙給他打個電話。”
——
“瑪洛？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我一直很擔心你。”電話對麵傳來蘭斯頓蒼老且沙啞的嗓音。
“我不得不出城幾天，有個特彆強壯的男人前幾天帶人找上了我，向我打聽斯旺的事情，之後我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前天晚上他們甚至闖入了我家，威脅我和我的女兒。”瑪洛·伯恩斯用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語氣說著傑克替她準備好的台詞。
“你和他們怎麼說的？”蘭斯頓聲調微微提高了幾分。
傑克刷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單詞，瑪洛·伯恩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繼續對著電話說道，“我扯了一堆瞎話，但他們知道‘小翅膀’項目，我擔心他們遲早會發現不對勁再次找上我。”
蘭斯頓在電話對麵故作輕鬆的說道，“還記得我當初找你時告訴你話嗎？隻要你按照我的話去做，你會賺很多錢，而且我會保證你和你女兒的安全。
我是個男人，並且信守諾言，所以你在哪裡？我會親自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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