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賈二虎還真的沒有意識到。
他的思維是,如果趙嘉偉的舉報成功,直接深受其害的當然是自己,接著就是林月和徐菲麗。
塗雅蘭已經告訴了賈二虎,趙嘉偉雖然是實名舉報,最大的硬傷確實沒有任何證據。
正因為如此,賈二虎覺得自己沒事,林月和徐菲麗當然更沒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呂忠良。
徐菲麗的這番話,讓他立即意識到,不管趙嘉偉的舉報是否成立,受其最大影響的都是呂忠良。
呂忠良初來乍到,迫切需要站穩腳跟,就在大家都看著他有什麼行動的時候,成軻倒了。
不管與成軻有沒有關係的人,都會關注呂忠良下一步的行動。
沒有誰知道呂忠良會不會向自己動手,更沒人知道,即便是他現在不動手,以後還會不會動手?
總而言之,隻要呂忠良站穩腳跟,對於其他人而言,這種威脅永遠存在。
要想徹底消除這些威脅,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呂忠良站穩腳跟。
隻要他的腳跟不穩,就必須跟現有的乾部們處理好關係,那樣的話,大家都會在互相製約中尋找一種平衡。
而現在的情況是,雖然大家瘋傳成軻是賈二虎扳倒的,但如果說呂忠良沒有起任何作用,誰信用?
即便是沒有趙嘉偉的舉報,許多人都會在背後八卦,呂忠良和賈二虎完全就是權錢交易。
現在有了趙嘉偉的舉報,不僅坐實了賈二虎與呂忠良之間的某種聯盟關係,而且林月和徐菲麗的職位調整,差不多是呂忠良來長嶺之後的第1次人事動作,大家正好可以借題發揮,汙蔑呂忠良任人為親,拉幫結派。
而且趙嘉偉的舉報,更是直言不諱地說其中有權色和錢色交易,至於是跟誰交易,大家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矛頭甚至可以製止呂忠良。
即便是這次調查沒有任何結果,大家也隻會說是官官相護,呂忠良上麵有人。
換句話說,不管官方的結論是什麼,民間的看法誰也製止不了。
呂忠良還希望紅色教育基地項目,搞出一點動靜,以便穩定長嶺官場的局麵,這樣一來,紅色教育基地項目反倒成了一塊雞肋。
如果悄無聲息,就起不到呂忠良之前想要起到的效果。
如果還要大張旗鼓,說不定在民間就會變成一種笑話。
如果呂忠良和賈二虎,共同出現在奠基典禮上,人們就算是被迫報以掌聲,恐怕心裡早就在罵娘和吐口水。
想到這裡,賈二虎敷衍了徐菲麗幾句,掛上電話後,正準備給呂忠良發條消息,詢問他是否方便通話,呂忠良大秘的電話打了進來。
“兄弟,你可真有一個好兄弟呀,長嶺原本就不安定,現在被他攪得暗潮湧動,山雨欲來風滿樓呀!”
雖然大秘過去一直對賈二虎很尊重,但過去隻稱呼賈總或者是小賈,這次稱呼他為兄弟,可不是為了表示親切,而是一種憤怒和無奈。
“領導好,”賈二虎苦笑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聽說,正準備給呂領導打電話。”
“算了,”大秘說道:“省紀檢部門的人剛剛離開,我以為忠良同誌會給你打電話,但他卻沒吭聲,可我看得出他是非常的憤怒。
而且在我沒有任何表示的情況下,他叮囑我彆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