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茹玉笑了笑:“你當這些人是普通的老百姓,隨便說一句話就能把大家給唬住?
說真的,跟他們坐在一起,我能夠感覺到他們強大的氣場。
雖然我還沒有跟誰,麵對麵的正視他們的目光,但從他們眼角的餘光我都能感覺到,他們能洞察一切人心。
即便是你心裡閃過一絲猶豫,我相信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他們可都是50歲以上的,在各級領導崗位上待了好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遇到過,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賈二虎哈哈一笑:“看來你真的是去做賊的,典型的做賊心虛呀!你把他們看得那麼厲害,有沒有想過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彆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很清楚在仕途上,可以說官大一級壓死人。
職務低的見到職務高的,永遠都是恭恭敬敬。
他們再厲害,不都那麼大年齡嗎?而且又是在地方擔任乾部。你這麼年輕,又是在直屬機關,而且又被保送過來學習,恐怕除了仰慕和驚歎之外,他們比你更誠惶誠恐。
記住,你可是一直站在講台上的人,就把他們當成是你的學生好了。
隻要你有自信,氣質絕對拿捏的死死的,再加上你是直屬機關的這個背景,我敢肯定,你問他們什麼,他們都會說的。
但他們要問你,你說這是秘密,他們一個個都會閉嘴。”
溫茹玉覺得賈二虎說的有道理,自信一下子又足了許多,嘴上卻不屑道:“切,好像你跟仕途老油條似的,什麼都懂。”
賈二虎自信滿滿地說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雖然我沒有在仕途上待過一天,但仕途上的人不都是人嗎?
是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欺軟怕硬,一方麵趨炎附勢,另一方麵又得意忘形。
所以不管你麵對是什麼人,一定要忽略他們的年齡、職業和地位,是男人就把他當成一個男人,是女人就把他當成一個女人,那麼所有男人和女人的優缺點,你就能夠從他們的身上看出來,並且加以利用。”
賈二虎的年齡雖然不大,人生經曆也不算豐富,但他經曆過的人和事,卻足以讓他少年老成。
尤其是經曆過幾年的牢獄之災,再加上見過各式各樣的領導和女人,在人性方麵還是頗有心得的。
彆看溫茹玉是個講師,從事的是教書育人的職業,但那都是紙上談兵,要說起社會經驗,她還真的比不上賈二虎。
溫茹玉也是個有心人,很快就能體會到賈二虎的觀點絕對正確,默默地記下之後,卻又反唇相譏:“你真是個社會人,什麼叫利用呀?說的那麼市儈,那麼恐怖,那麼毀人三觀。”
賈二虎解釋道:“按照語法修詞上解釋,利用是個貶義詞,但從人性的角度和現實的生活而言,利用這個詞,其實是最恰如其分的表達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一個人通過另一個人,不管是傳一句話,還是辦一件事,哪怕是在路上問個路,這些表現其實都是在利用。
而不管是利用彆人的人,還是被彆人利用的人,其實都說明他有一定的人脈和社會關係,也說明他有一定的能力。
不然,他既利用不了彆人,甚至也沒有資格被彆人利用。”
溫茹玉撲哧一笑:“你還挺牛的,一個高中沒畢業的人,居然教一個大學講師的人生哲學。
怪不得你還想建立一所私立大學,你是不是想開一個人生哲學的課題,然後帶一批讀碩讀博的研究生呀?”
賈二虎也跟著笑了笑:“你這人就是不謙虛。彆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除了大學講師和高中肄業生之外,還是恩愛夫妻。
根據我們的傳統,女人嘛,那就是嫁雞隨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一句話,彆自以為是,聽你老公的沒錯!”
聽他這麼一說,溫茹玉隻是苦苦一笑,心想:你要真是我老公就好了!
賈二虎看見她沒吭聲,立即意識到自己的這一句“老公”,戳到了她的痛處,其實賈二虎也是故意的,因為這樣可以引導出他下麵的話題。
“對了,老婆,”賈二虎說道:“我想好了,等你學習結束,分配到新的工作崗位上之後,我們就舉行婚禮!”
溫茹玉苦苦一笑:“彆鬨了。各種的利害關係,那天你已經講得很清楚,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時的快樂,搞得身敗名裂,悔恨終生。
再說了,那不就是一張紙嗎?
隻要兩心相交,兩情相悅,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賈二虎一本正經地說道:“什麼叫‘那不就是一張紙’,那可是我們即便是海枯石爛,也要忠貞不渝的法律依據,同時也是我們未來孩子,降臨這個人世間的通行證。
至於什麼身敗名裂,悔恨終生根本就不存在。
你剛剛也說了,現在你的同學可都是全國各地的高級乾部,可他們之間誰又了解誰?
不管是他們和你,還是你和他們,彼此之間不都是兩眼一抹黑嗎?
就好比這次你是從海大出來的,現在彆人隻知道你是直屬機關保送的學員,甚至你的家庭和婚姻狀況,應該都沒有人知道吧?
我覺得周國良也是想多了,回頭我會打電話給他,讓他把你弄到外省去,甚至是一個連海城人都沒聽說過的地級市去做領導,我們在那裡結婚,誰還會說什麼?”
溫茹玉聞言,芳心一動:“你真是這麼想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溫茹玉笑了笑:“我沒怎麼以為,隻是覺得塗領導說的也對,我隻有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夠給你最大的幫助。”
“所以呀,”賈二虎笑道:“你要好好利用這次學習的機會,多結交一些同學,廣泛地建立起自己的人脈,誰知道哪片雲會下雨?
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你現在的同期同學,就有一個跑到長嶺來做一把手!”
溫茹玉微微一笑,著重地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我是說我們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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