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瓢潑而下,城西很多茅草屋頂的人家,室內已經開始漏雨。
離城門隻有百十米附近的一戶人家,此時透過大雨,隱隱約約透過窗戶看到室內微弱的燈光。
“當家的,這邊……這裡……你慢點,小心點,彆踩空了……”女聲帶著焦急和緊張。
“沒事的,你抓緊油燈,彆撒了,咱們可就這麼點油了,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堅持住呢。這裡沒問題了。”男人站在一張條桌上,一遍說,一遍將手中的茅草塞進房頂上漏水的地方,堵住缺口。
男人四十來歲,披著簡單的麻衣,從條桌上跳了下來,從女人手裡拿回油燈,“你先上床睡覺吧,我把地下整理一下就睡。看下春兒沒醒吧,明天他還得去私塾上學,這該死的大雨。”
“這次的雨太大了,咱們前幾天屋頂剛剛新鋪的茅草,沒想到還是漏雨了!唉……”男人口中抱怨著。
正此時,男人的視線低垂,隻見原來護住神像的木質神龕倒在了桌子上,很可能是剛才自己一不注意碰倒的。
神像正上麵便有一個漏洞正在向下滲雨。
“不好……婆娘,快……快……把咱們的線香取出來,快點……”男人聲音中帶上了無限的恐懼。
“當家的,怎麼了……”女人嚇了一跳,就看到了男人煞白的臉色。
“神像被水淋濕了,快把香取出來,點著供上,希望能夠有用。”男人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說道。
女人一看神像也嚇壞了,急忙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三支線香來,在油燈中引燃,交給男人。
男人接過香,恭恭敬敬的插在神像前麵的香爐中。
正在此時,突然神像“嘭……”得一聲,裂開了,土撒了一桌子。
“啊……”
鼓樓中,被稱作三叔的王昊,突然睜開眼睛望向了掛在西麵的銅鐘。“嗡……嗡……”這個銅鐘突然鳴響。
“三叔,西城有情況!東城尚未查到情況,怎麼西城預警了!”王皎驚道。
“嗯,多事之秋啊。”王昊歎了一口氣。
“三叔,要不要人去西城查看!”
王昊沉吟片刻,道“先靜觀其變,今晚恐怕沒那麼簡單!”
“嗡……嗡……嗡……”又是西方銅鐘連續嗡鳴。
“不好……王皎、王武、馮路,你三人帶幾人速去西城查探!”王昊豁然起身,雙眉緊皺,緊盯著西城方向。
“是,三叔。”三人迅速起身,又招呼了幾個人,衝出鼓樓。
“唉,最近詭異越來越猖獗了,明天該和大哥、二哥商量一下向縣裡申請一下支援了。”王昊歎了口氣,再次盤膝坐下,打坐運功,需要讓自己時刻保持最佳狀態。
此時的西城,一頂轎子和兩個女鬼剛剛從一戶人家中飄蕩出來,其中一個女鬼似乎還在舔舐著自己的舌頭。
“小姐,感覺再有幾人的陽氣,我就可以突破厲鬼了。”
“小姐,我也快突破了。”
“好,小姐我今天晚上說不定也可以突破了;小翠、小紅,咱們去北城,先突破了,再找那些武者的麻煩;他們的氣血才是寶啊;絕對能讓我們再進一步!嘿嘿……”轎中的女鬼發出一陣陣陰惻惻的笑聲。
“小姐英明,先讓那些武者多活一會兒;真是誘人的美味啊!”兩個女鬼望向鐘樓方向,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王皎、王武披上蓑衣帶著幾個人,離開鼓樓,手中拿著桃木、棗木兵器,背上還插著金屬兵器,衝入雨中,直奔西城地域。
此時大雨已經開始逐漸減弱!
“兄弟們,提前拿出柳葉擦好眼睛,做好戰鬥準備!”行進中,王皎轉頭對眾人道。
此方世界初入門檻的武者,肉眼是看不到鬼物類詭異的,需要借助一些外物,比如柳葉就是最常見的一種。
以柳葉蘸少許雨水、露水,甚至牛眼淚等無根之水,便都可以短暫獲得微弱的陰陽眼的能力。
但其實很多鬼物類的詭異想要害人的時候,都會自己顯形出來,讓普通人可以看到,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引發人們極大的恐懼,而這種恐懼也是鬼物喜歡的。
王武接著道“弟兄們,一會兒以我和皎哥為主,馮路兄弟,你來殿後,其他兄弟按照咱們日常演練的隊形布陣。今天晚上說不定哥幾個得開葷!演練這麼久,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咱們的訓練結果了!”
“是,武哥!”眾人應聲道,迅速排列隊形,王皎、王武兩兄弟為隊首,馮路為隊尾,其他人分兩排分列左右,各人手持兵器,保持隨時可出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