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降臨。
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傾瀉而下,鋪灑在大地之上。
空中時不時飄過一朵朵雲彩,可以看到月亮在雲中穿行。
當月亮進入雲層當中時,地麵就陷入一陣黑暗。
此時的吳家村,萬籟俱寂。
此時可以看到村中祠堂中燈火通明,祠堂正殿中,神案上的神像在燈光的照射下,似乎在閃爍著一層微弱的光芒。
大殿旁邊的蒲團上盤坐一老者,須發皆白,紅光滿麵,雙手手掌向上平放在膝蓋之上,手中托著一柄棗木寶劍,背後還斜插著一柄鋼刀,正是吳家村的被大家稱為“三爺爺”的老祖宗吳叔辰。
在老者旁邊,還打坐著幾個年輕人。
在祠堂的院子中,有著幾個年輕人肅立兩邊,每人手中都持著一把桃木劍,背後背著鋼刀。
隨著“當……當……當……”三聲響,老人吳叔辰突然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然後道“小五、小七留下,其他人都去巡邏吧!”
“是!”眾人都躬身應道,然後快步轉身離開了祠堂。
祠堂內就剩下了兩個年輕人,留在大殿之內。
“小五!”吳叔辰突然向其中一個年輕人喚道。
“三爺爺,您有何吩咐?”名喚小五的年輕人趕緊行禮道。
小五名叫柳五,並不姓吳,他家是十年前從其他村落遷移過來的。
這種現象很常見,一旦村中的祖靈死去,無論是正常死亡還是被詭異襲擊死亡,祖靈的死亡就意味著這個村落失去了庇佑,村民要想生存下去,就得趕緊喚醒一尊新的祖靈。如果短時間內無法喚醒新的祖靈,那麼這個村落大概率就要被解散了,村民各找其他有祖靈庇佑的村落安居。
劉家村是幸運的,他們很快的就找到了新的可以喚醒的祖靈;吳家村一直沒找到可以喚醒的祖靈,所以才會有最近的連續的詭異襲擊。
不過今日張玄的到來,可以說徹底解救了吳家村的命運,不過此時除了吳村長父子,其他人都還不知情。
吳叔辰其實隱隱有所猜測,因為以他的靈覺,發覺今天的祠堂和往日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隻是不確定具體發生了何事而已。
“小五,你到祠堂門口的法台上值守,隨時觀察村西,一旦發現詭異的跡象,立刻喚我!”吳叔辰吩咐道。
“是,三爺爺!”柳五向著吳叔辰躬身一禮,然後退出祠堂來到白天才搭建的法台上,麵向村西,握劍而立。
“小七,你到祠堂頂上,隨時觀察村內各個方向的情況,發現詭異,立刻喚我!”吳叔辰又向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道。
這個被喚做小七的年輕人,名叫吳奇,是土生土長的吳家村人,同輩份內行七,再加上名字叫“奇”,所以常被喚做“小七”。
吳奇也躬身一禮,答應一聲“是,三爺爺!”
然後來到祠堂院內,吳奇墊步檸腰“蹭……”的一聲,躍上祠堂屋頂之上,坐在屋脊之上,雙手按劍,四處巡視。
此時的吳家村內,各個主要街道上,三人一小隊,五人一大隊,有十幾支大小隊伍,每人都是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著一柄桃木或棗木劍,背後背著一柄鋼刀,在四處巡邏。
吳老大此時就正帶著五個人在村西麵臨近大河的附近巡邏。
吳家村村西的這條河叫漳河,最寬處有十幾丈,最窄處也有七八丈,夏秋季節正是汛期,水流湍急,但冬春季節則要和緩得多。
此時正值汛期,所以水流很大,平日裡除非水性特彆好的人,大部分人絕不敢輕易下水。
不過最近因為詭異的原因,即便吳家村水性最好的那幾個人,也不再敢下水了。
此時,月光鋪灑在水麵上,隨著水流,隨著微風,遠處看出泛起條條漣漪。
當夜色漸深,漳河上麵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霧氣之下,月光更顯得朦朧。
夜色下,隻能聽到河水的激蕩河岸的聲音,以及遠處吳家村內巡邏隊偶爾的低語聲,再無其他聲響。
今夜,吳家村村西的人家都已經無人,為了防止今夜再有人遇害,村西的十幾戶人家都被安排在了祠堂附近人家當中。
不過村西雖然今夜已經無人,但是每家每戶的大門上都張貼了一張符籙,正是張玄繪製的禳家宅災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