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這一說,就說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聽他說完,張玄師徒這才弄明白了一切。
這位喜樂大王,說來也是奇怪。
一方麵他庇護著此方的百姓,按理說百姓都應該非常感激他;另外一方麵,他給百姓們製定了很多奇葩的規定,卻又讓百姓們對他充滿了怨懟。
一方麵感激他的庇護,一方麵卻又抱怨他的束縛,想要逃離,但喜樂大王又實在強大,周圍其他鄉鎮哪裡有比肩人族中高階武王的高手庇護呢?!
李家可以遷走,那是因為人家有足夠的財富,可以到縣城,甚至是府城中紮根,你其他的百姓哪裡有那份財富?!
要說起這位喜樂大王的規矩,最讓百姓們難受的一條,那就是要求百姓們,無論是什麼時候都要保持笑容,保持歡樂。
按照喜樂大王的說法,人整日裡笑著,就會越來越好運,就會越來越快樂。
所以,喜樂鎮的百姓,哪怕是傷心哭泣的時候,臉上也必須是笑的。
聽完店小二的敘述,錢坤突然問道“小二哥,按你所說,人們必須時刻保持歡笑,但若是有人忍不住呢,比如說在傷心之時,沒有掛上笑容,會如何?”
聽到錢坤的問話,即使在人道功德金光的籠罩之下,店小二也是渾身一哆嗦。
“幾位爺,要是有人忍不住沒笑,那位喜樂大王也不會害人性命,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錢立文好奇地問道。
“但是……那人接下來的數日,耳邊就會時不時響起喜樂大王的笑聲,而且是不同的笑聲,有快樂的、悲傷的、陰森的、……總之每一次的笑聲都不相同,沒有人可以堅持下來,……”
說到這裡,店小二渾身再次一陣哆嗦。
幾人聽到這裡,都更是感到新奇。
眾人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懲罰方式。
錢立文撇了撇嘴,道“不就是笑聲嗎?那有什麼可怕的?”
“這位爺,可不敢這麼說!那種恐懼隻有經過的人,才知道可怕!想當年,我還小,也不信邪,然後……”
說到這裡店小二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良久方才停了下來,繼續說道“那一次,我吃飯時,耳邊有笑聲;方便時,耳邊有笑聲;睡覺時,耳邊有笑聲;走路時,耳邊有笑聲;……我僅僅堅持到了第二天,就徹底崩潰了!還是我娘帶著我到祠堂中,向著喜樂大王誠心祭拜,反複保證,耳邊的笑聲才消失!但即便是如此,後麵的大半年裡,我也總感覺耳邊有笑聲響起。”
錢坤聽到這裡,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然後開口問道“小二哥,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也危險了?我們自從來到這個鎮子,可沒有時刻笑著!”
錢坤這麼一說,眾人也是一愣。
對啊,他們幾個人進來以後,可不知道此事,誰能讓自己時刻保持著笑臉啊。
張玄感覺自己都做不到,幾個徒弟自然更不可能了。
當然,幾人並不是害怕那喜樂大王。
你就看看孫悟玄幾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們恨不得現在那位喜樂大王就過來呢!
如此稀奇的詭異,可真是第一次聽說啊!
不見見就實在可惜了!
就是張玄,此刻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天師道心一動,天地自生感應,一道驚雷炸響虛空。
喜樂鎮某一處隱秘的空間之內,一個身高不足三尺,單單頭顱就占據三分之一的大頭娃娃突然從一張小床上跳了起來,左顧右盼看向四周,嘴裡喃喃自語道“奇怪!奇怪!為何本大王剛才突然一陣心悸呢?難道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嗎?按理說不應該啊!”
大頭娃娃跳下小床,就在此處空間內四處走動了起來,隻是腳步淩亂,眉頭緊鎖,眼中驚疑不定。
“奇哉!怪哉!難道有帝君級的高手盯上我了?不應該啊!不應該啊!自從主人消失以後,其他帝君級的高手也都消失了啊!可若不是帝君高手的話,又有何人,能讓我有這種感覺呢?要不先離開一段時間?……”
大頭娃娃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滿是糾結,最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離開!此地有主人吩咐鎮壓之物,我不能離開!也不知道主人什麼時候才能歸來,我想主人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