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硯台之內,墨汁已經研好。
張玄提筆在手,筆做紙端,頃刻之間,就將剛才的三首詩書寫了一遍。
張玄寫的是前世的楷書,最是規整,也最具神韻。
“好字!”
“好詩!”
“先生之才,比肩日月,吾等小鬼實在是羞愧啊!”
……
眾人和鬼圍在長桌之前,紛紛讚歎出聲。
不過這些人和鬼的修為仍是低微,他們隻看到了字體和詩的本身,卻並未發現更多的異象。
此刻的長桌、毛筆和承載三首詩詞的紙張早已被功德浸透,閃爍著耀眼的功德金光,更有氤氳紫氣縈繞其上。
“先生!”
這時,王琿突然再次向著張玄拜下,將張玄嚇了一跳。
張玄微微一皺眉,一揮拂塵,將王琿托起,開口問道“王琿,你這是……”
“先生,今日我等聚集此處,大家約定以荷花或水為題作詩一首!方才先生隨口三首便已是千古名篇,但……”
說到此處,王琿略作停頓,再次向了張玄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重新直起身,繼續說道“先生,學生鬥膽,想請先生留下一首應景之詩!如此實乃我等千古幸事!還望先生慈悲!”
“我等鬥膽相請先生再次賦詩一首,還望先生慈悲!”
隨著王琿話音落下,周圍的眾人和鬼都是眼前一亮,齊齊向著張玄躬身行禮。
孫悟玄、錢立文、錢坤等眾人臉上也是立刻充滿了興奮之色,紛紛看向張玄。
“這……”
張玄立刻就為了難,他自家知自家事,他什麼時候會作詩啊!
連格律都不懂,還會作詩?
自己會的不過是抄襲而已!
那三首詩可都是千古流傳的名篇,自己不過是個搬運工而已,而且……
而且就算他現在想要再搬運,也得應景啊!
雖然古詩當中,以荷花和水為題的名篇不少,但他和現在的場景不應景啊。
前世看一些所謂儒道流的小說,那主角作詩時,完全不看當時的場景,張口就來,所做的詩和當時現場的情景完全不契合,他就尷尬的要死。
這是完全不給配角半點智商啊!
古代講究詩言誌,詩言情,所有的古詩中都蘊含著詩人的觀察和情感。
他們所寫的每一首詩,都是對應著一幅相應的場景的。
就比如王之渙寫鸛雀樓,他當時是真的在鸛雀樓,是真的看到了太陽落山,黃河滾滾向東流,他當時是真的產生了想要看得更遠的念頭。
以詩言景,以詩言情,以詩言理。
王之渙不可能在嶽陽樓,看著洞庭湖,寫出來《登鸛雀樓》。
就是這麼個道理。
另外兩首也是如此。
所以,此刻這文聖城中,他翻找著腦海中還記憶著的一些關於荷花或水的詩歌,卻是沒有一首應景的啊!
這文聖城畢竟是一座鬼城,此刻也是夜間,整個城池當中,陰氣彌漫,鬼霧翻滾,連月亮都朦朦朧朧的,真的有應景的嗎?
而且不止景色要對應上,情感也得對應上,最起碼誦讀出來,得讓彆人感到合理。
這可就難了。
張玄緊皺著眉頭,轉頭四顧,不斷打量著四周,尤其是橋下的池塘、荷花、遊魚、泉眼、岸邊的柳樹等樹木。
沒錯,這座文聖城與其他鬼城有著完全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