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次被拖進來的赫然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魏東亭再度臉色微變道
“怎麼會有個女人!這又是誰人的安排?”
“這,似乎是梁大使府上的老管,親自送進來的陪房;據說身上有些不乾淨的乾係,讓咱們幫著審一審、過一過。”
郭崇濤見狀,卻是有些猶疑的答道
這名女子滿身的傷痕與血漬點點,看起來就是十分的淒楚可憐,但依稀可見曾經的姣好風韻;然而江畋卻一下子將她認了出來。
因為她就是自己昔日學生洛洛的保姆,也是梁大使府上已故夫人,陪嫁侍女出身的崔麗娘;早些日子因為某種緣故,也沒少不假辭色的給“自己”找過麻煩的女人。
如今淪為如此下場,江畋發現自己心中,居然生不起一絲的憐憫和同情來,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快意。隻是,隨著女人一邊嚶嚶抽泣著,一邊應付著問答;
“替我問她一句,”
江畋突然開口道
“當日,她在後院左池花石邊的側門處,所私會的是何人?,再前天,給她暗地裡送東西的,又是誰人?”
然而,這個問題一出,那尚且在嚶嚶哭訴的崔麗娘,就一下子失聲了;然後才略有些呼吸急促地吃聲道
“這……不過是奴家的舊日親屬。”
“……上門打些秋風,求救濟的緣故……”
“隻是怕驚擾了內院,多有妨礙,是以……”
然而,隨著她口齒變得流利起來的解釋,江畋卻是再度皺起眉頭道
“她不是故夫人,自郡君府上,陪嫁過來的麼,在外又哪來的親緣?”
“是奴家……彆府之後,重新相認的,”
而後,果然崔麗娘聞言,連忙再度解釋了起來
但就在她表露出來的這麼點,稍閃即逝驚異和猶疑不定之間,已然足夠讓這些身經百戰的審訊人員,當場就看出端倪和疑點來;於是他們毫不猶豫的開始給她重新上刑。
隨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令人有些意外;就在眾人給她當場換上第三種,既不致命也無明顯傷痕的刑具,繼續拷打的片刻之後,她又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
“奴家、奴家……乃武德司的外線人等,那日正是他們給我傳的話。”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正在角樓上冷眼側觀的,魏東亭、郭崇濤等人,當即一下子就有些失聲了;怎麼這麼一個清清楚楚涉案的女子,還會牽扯到臭名昭著的武德司乾係。
要知道上元節那天的街頭意外之後,參加連夜抓捕的隊伍中,赫然就有武德司的親事官。再想到被連窩端的三色坊隱秘處,已經不知所蹤的青黑郎君等人。忽然郭崇濤的背後,就有些冷汗津津起來了。
而且,就算沒有這番是非在前,武德司暗中派人聯係和控製,這位第一國藩的西國大夏,常駐大使臣身邊的側近人等,又是什麼意思?一旦被揭露出來,又會是何等的風波和事端呢。
然而,隨後作為學長的魏東亭,卻是比他更快的反應過來;而冷臉著對旁人吩咐了一句。隨後一張條子傳到了審訊之人手上,而又變成了那人口中的話語
“你這賊婦,口口白牙的憑什麼,就認得那些武德司之人?”
然而,那個女人聽了這句話之後,卻是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滲人表情,而驟然狂躁掙脫開來,猛然地用頭撞地,幾下就血流不止的當場昏死過去了。一時間,場麵就變得混亂起來……
然而這時候,在幕後監守的黑衣獄吏慕容武,突然間就主動打破了沉默問道
“此事,你怎麼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