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江畋一行的“撒丁軍官”,被引到了城內一處古老豪華的宅邸前;那名滿臉白粉也掩蓋不住褶皺的典禮官,這才微微的側身示意道“諸位長官,請在這裡等候,並好好地享用吧!”
隨著凋琢成眾多水仙女環繞著美少年傳說的大門,悄然自內而外的打開之後;頓時就露出了裡麵輕紗帷幕所籠罩的庭院深深。在大片的綠蔭如蓋之下,被掛滿了各色鮮豔旖旎的紗帳和隔簾。
而在這些紗帳和隔簾背後,則是或躺、或坐、或站立、或倚靠著好些窈窕婀娜的身影。而隨著清風徐徐掀起了這些紗帳和隔簾之後,就露出其中東方阿拉比亞風情的各種家具、陳設和擺件。
而在這些家具和陳設、擺件之間,則散落著身穿各種異域風情的輕紗和長裙女子,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穿一般,讓內裡的肌膚若隱若現的,充滿了動人嫵媚的誘惑力與血脈賁張的荷爾蒙味。
隻是,這些女子大多數看起來眼神迷離、失焦,或者乾脆就是呆滯、木訥;如同一具具美麗而妖豔的人偶一般;在精心裝點過的容顏下,充斥頹廢、絕望,乃至著行屍走肉一般的死氣沉沉。
唯有在外間大門打開,而訪客來臨的時候,才會死水微瀾一般的紛紛抬頭望來。又有些女人宛如條件反射一般站起來,如同貨架上的包裝好的商品一般,機械展示著自己的曼妙身姿和體態。
隻是在輕紗遮掩不住的肌膚上隱現傷痕與青紫;昭示著她們並不是自願成為其中的一員。也沒有長時間迎來送往的明顯風塵氣息,也許之前她們隻是彆人的妻子、母親、女兒、姐妹的角色。
或者說,這座充斥著女人的庭院,就是這座城市裡僅剩的幸存者了。而在內側貼著馬賽克拚畫和浮凋裝飾的,另外一些建築房間裡,甚至還有人白晝宣銀的持續動靜,顯然早有人流連於此。
就在大門轟然關閉起來的那一刻,江畋突然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傳承騎士和警衛連隊,偽裝成的軍官們就衝入其中。隨著時不時響起短促慘叫和女人的驚呼聲;短時間內庭院內就被肅清。
不過,在這個突襲和殺戮的過程當中,也不是沒有意外的驚喜;比如包括城內王黨武裝中,實力最強的兩隻軍隊頭目在內;足足有數十位連日流連於此的正統軍將官,也順帶被一起解決了。
然後,從頭到腳重新武裝起來的江畋一行,在確保封死了正門之後;也相繼從庭院無人注意的後方;魚貫躍出牆外。前往偽護國政府所設立的臨時王庭和正統軍總指揮部,所在的商業工會。
沒錯,偽護國政府所在地,不是傳統意義上市政廳,而是城內的商業工會。這一方麵是因為曆史上的蒙彼利埃前身,就是誕生在尹比利亞半島與古羅馬帝國間,陸上必經之路上的商業市鎮。
因此商業工會才是城內第一大建築。另一方麵,則是當地自由派和共和黨人聯合的殘餘武裝,在內城的市政廳和大教堂,堅持到了最後;才被屢攻不克而喪心病狂的王黨軍隊放火一把燒掉。
雖然預期的計劃略微出現了偏差,那位高層皮條客出身的薩德侯爵;並沒有當下接見他們的打算;反而送到這裡來接受招待。但絲毫不妨礙已經進入城內的江畋,隨機應變的主動尋找戰機。
僅僅是半響之後,飄蕩著白色鳶尾花的王旗和正統軍的金色馬蹄軍旗,的商業工會主體建築,號稱“大圓廳”的碩大穹頂,就出現在了江畋一行的麵前;當然,原本交易大廳已經大變樣了。
隻見石質階梯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延伸向內,外牆上懸掛著一條條,繡著家徽和紋章的豎條旗麵;而每隔節階梯間,都插著代表爵士騎士身份的三角旗和方旗;又有披甲的士兵持戟肅立。
又有身穿華麗外袍而挎著錦繡綬帶和細長刺劍,頭戴羽毛軟帽的唱報官;還有排扣長衫短胯長襪的侍從;目不斜視的成排站立在台階上或是門廊內;看起來就是威風凜凜的挺相似那麼回事。
不過這次江畋就沒打算正麵突入;他隻是在街頭等待片刻,就看到遠處城門方向升起來的數道示警的焰火。這也意味著後續的部隊已抵達,並完成初步的封鎖,城門處也不再掩飾開始動手。
與此同時,在一間充斥著濃重東方香藥和催情氣味的封閉大廳中;南方臨時王庭護國政府的首席大臣,特設大元帥的薩德侯爵;也突然心神不寧的,從數具滿身傷痕累累的女體上爬起來。
作為出身普羅斯旺地區,卻在首都頗負盛名的花花公子和皮條客;他在南方的王黨派係當中,其實沒有什麼根基和底蘊;當初為了避禍逃難到了南方之後,隻剩下個頭銜和一身上好的皮囊。
但這並不能妨礙他繼續發揮自己的特長和優勢;以王室之友的身份拉虎皮做大旗,在南方王黨中重新樹立起自己的價值和地位。因此,他很快就被推舉為諸多王黨勢力中的某支小派係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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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通過勾搭諸多具有身份的女性,而影響到她們的父兄乃至是丈夫、情人。以下半身的一己之力,促成了埃羅行省和奧德行省間數隻王黨派係的聯合,也在各方博弈下被推上首席。
被推到了這個位置之後,他又不免滋生更多的野心和想法;也不甘心僅僅作為一個名義領袖和召集、協調人;而想要更多實至名歸的權利和與之匹配的實力;於是,他也策劃了一係列陰謀。
讓那些想要躲在幕後操縱局麵,本地出身的老牌家族和強力貴族,相繼出了意外或是死於非命;而又在後續家族勢力和繼承權的爭奪中,通過與之有染的妻女情人,暗中將其分裂和無力化。
然後又以金錢和名位、權勢,乃至宗教信仰上的特許和豁免;釜底抽薪的拉攏,這些老牌家族和強力貴族的舊部、下屬;對那些南方王黨的讚助者和金主,以王室的名義為他們許諾和畫餅。
而來自海上撒丁王國的介入和乾涉,更是給他帶來了莫大的轉機和助力;讓他得以充分發揮出,外交官家庭浸染出來的出色口才(甜言蜜語)和斡旋手腕;成功打動了撒丁軍隊的海軍統帥。
不但索要到了,預期之外的大量物資和武器的援助;甚至還以利害得失和長遠的收益,說服了對方派出撒丁海軍的戰鬥連隊,加入到本省王黨,已經持續數月圍攻省城蒙彼利埃的戰鬥中去。
然後,他又以撒丁王國的支援和助戰為重要的籌碼,對內進一步的壓製和排斥,那些不服從自己的武裝團體和派係成員;逐步將他們變相的驅趕放逐到了奧德行省去,重新打開新的局麵。
因此,最終省城蒙彼利埃的攻克,也成為他人生中最為高光的時刻。因為,裹挾著奪取這座大城市的大勝之勢,他終於籍此弄死了,一直試圖挑戰自己地位的反對派領袖,並鎮壓了其黨羽。
然後,又通過建立南方的臨時王庭和正統軍的旗號,大肆的封官許願和縱兵飽掠之下;讓大多數士兵無不感恩和稱頌自己之名;也讓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首席大臣大元帥,越發實至名歸。
雖然,他沒有任何治理國家的才能,也沒有任何帶領軍隊的經驗;但通過首都宮廷曆練出來的權謀手段,依舊遊刃有餘籠絡和控製了,許多擁有相應才能和特長的人士,為之賣命和驅從。
或者從某個方麵說,他們那些寂寞而空虛、苦悶的妻女姐妹,就是薩德侯爵最好的潛在眼線。因此他也不吝於舉辦一場又一場的歡宴,用各種極儘歡愉的手段,來更進一步的加深彼此關係。
因此,在白天的正式場合中,他們就是臨時王庭充滿體麵的重臣、官員和將領、軍官們;而到了夜裡,就是不分彼此的夥伴,可以交換玩伴和配偶,一起尋找歡愉儘頭的另一種親密同盟……
但是,自從他逃出首都又遇到那位大人之後,許久未曾出現的不和諧和危機感,卻讓他在歡宴現場中驚醒過來。他隨即拉響了呼喚貼身侍從的搖鈴;然而,本該有人守候的外間卻是無人回應。
他不由挪動著有些麻痹酸痛的身體,跨過一具具糾纏成團的身體來到內室暗門。當他披著一件外袍,重新出現在寬大庭院一角時;也聞到了空氣中彌散開的血腥,還有遠方飄來的煙火焦灼味。
下一刻,他親眼看著一名全副武裝的哨兵屍體,從高聳大理石主樓的灰色瓦頂上跌墜下來。而在庭院外圍值守的其他士兵,甚至都沒有察覺和發現什麼;直到被他衝到了麵前才驚悚失措起來。
“我命令你放下一切職責,火速護送我去城內聖教軍的營地;”薩德侯爵緊接無暇的喝令道“同時吹響警報,有敵人入侵王庭,下令所有人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將其捕獲或是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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