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作為占據和統治南方十多個行省大王冠領的,特彆救亡政府的領袖;江畋是不可能在外麵盤桓太久的。在處理了這些雜音和小插曲後,他很快就就要重新麵對,迅速堆積起來的各種公務。
從這一點上說,他頗為懷念副官波利娜,尚在身邊代勞時的輕鬆和自在;雖然眼下安德魯領導的第一到第五侍從室,足足二十多個專業團組;三百多名編製的顧問、秘書和記錄員,為之奔走忙碌。
但沒一個比得上波利娜充當副官時,那種過目不忘的長效記憶力,博聞強見的文書檢索和分析能力。工作起來就好比一個高效人形ai,可以憑最基本的進食和短暫休息,維持幾天幾夜的工作狀態。
另一方麵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位於首都塞納城的勃艮第王朝;對於南方事態的反應遲鈍和拖遝。要知道,大雪封山道路險阻難行的整個冬季,都早已經過去了。自由軍也分頭出擊打遍周邊各行省。
可是,眼看自由軍在裡昂所在羅納行省,完成大部分地區的鎮壓和剿匪。馬杜蘭德率領的兩個兵團,都已經北上打穿了安森和汝拉行省,開始圍攻弗朗什——孔泰親王領大王冠領的首府貝桑鬆;
而另一路從圖盧茲後續出發,進攻中央高原的蒂亞戈和波多斯兵團,也已經分彆打下毗鄰現有控製區的康澤爾和上盧瓦爾行省。眼看就要將中央高原南部,與普羅斯旺和圖盧茲兩大區域連成一片。
但是令江畋嚴陣以待的,北地王朝集結重兵的大舉討伐勢頭,卻始終遲遲未見蹤影。反而是一些所過地方的貴族和舊王朝勢力,所組成諸多自衛軍和武裝民團;在自發的抵抗自由軍的滲透和侵攻。
事實上,為了快刀斬亂麻式的儘早梳理好地方,而迎接來自勃艮第王朝的反撲和持續攻勢;自由軍也變相放寬了,對於地方舊勢力的審查授權;準許由連隊長、助祭和司務官組成戰地臨時法庭;
以為快速而批量的審判和裁決,地方上潛在破壞分子和舊貴族的同情者。當然了,除非出現武裝對抗的行為,否則直接處決是不允許的;但這段時間被判決流放濱海的背井離鄉人群,卻多達上萬。
直到,通過活躍在首都社交舞台上的拉法羅學長,陸續送出來的消息和逃亡人群的見聞;江畋才多少知道了一些內幕。居然是勃艮第王朝內部在國家政策,和軍事方略上持續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雖然在王朝的大臣中,始終有激進派鼓吹和叫囂著,要讓重建的三大軍團號稱十萬之眾,火速發兵嚴懲肆虐南方、踐踏神聖的暴民軍隊。但剛剛收複平定諾曼地區的三大軍團,卻不願意繼續作戰。
其中大多數軍官和士兵,隻想在例行的冬營傳統中,好好的休息和玩樂;甚至還有一部分被王朝收編的前雇傭兵團體,因為克扣和拖欠薪水,以及戰利品分成的許諾,居然發生了不同程度的嘩營。
雖然很快就被,貴族子弟組成的騎兵和扈從部隊,給鎮壓下去;但是卻也順勢以追捕逃兵為由,變相搶劫了一把周邊地區。然後為了補充兵員的缺額,又準許連隊長以下分批到市鎮鄉村去抓壯丁。
然後,在某些地方官吏和士紳的配合勾結下;這一輪補充兵員的行動,又演變成了一場變相綁架勒索式的斂財鬨劇;在抓到了遠遠超額的壯丁數量之後,他們就將其中一些通過中介讓親屬贖回。
因此在大半個冬天裡,首都大區和周邊的行省,都因此鬨得不可開交;不斷有青壯年被抓走,然後籍此勒索儘家裡的最後一點糧食和錢幣;也有人不堪忍受而紛紛從家鄉逃亡,卻餓死凍斃在路上。
另一方麵隨著嚴冬的到來,首都內外的棉布穀物柴薪油脂等,各種民生物資的價格,也是隨著大商人和權貴代理人的囤積居奇,而不斷的與日俱長;以至於每一個夜晚都有家庭斷炊或是失去燈火。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成群結隊逃出塞納城,乃至是離開首都大區的人群,幾乎是絡繹不絕的出現在道路上;而勃艮第王朝的上位者,卻對此熟視無睹或是說樂見其成;甚至還有人設卡向他們收費。
與此同時,剛剛平定的上下諾曼行省,也再度爆發了騷亂和衝突。卻是當初救國同盟軍中,率部投降了新王朝的那幾位將領;在事後雖然被封為領地伯爵和高官等官職,卻相互間矛盾激發開戰了。
結果本已經被圍困在,下諾曼行省西北角半島上,瑟堡郡一隅之地苟延殘喘的前大元帥舊部,卻是乘機殺了出來;輕易衝破了這些背叛者所組成的封鎖線,而一路北上奪取了防備空虛的首府魯昂。
然後,在當地獲得了大批同情者的支持和幫助後,繼續北上了進入了佛蘭德爾邊疆區藩候領。因此在前大元帥莫蒂勒的救國同盟軍,卷土重來的迫在眉睫威脅之下,禦前會議再度陷入爭執不下。
與此同時,依靠充足的活動經費支持和大殿,遠在首都的拉法羅學長不但安然置身事外,甚至已經晉身為掌璽大臣的助手高級侍從官,而有機會列席陸軍大臣,司法大臣和財務大臣所召開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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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整個冬天下來,通過他暗中組織和安排的秘密渠道,逃亡南方的師生、技工、學者等技術、知識階層;多達十幾批上千人之眾。到了後來,其中甚至還出現了,被迫害和通緝的宣誓派教士。
自由軍接收了他們之後,除少數直接聘任稀缺專業人才外;大多數人都要在新組建的特殊學校和訓練班,經過一段時間的考驗和觀察期,並且相互監督和報告之後,才能夠授予初步的公職和薪水。
這樣,就算裡麵暗藏了一些心懷叵測,或是彆有用心之輩;也可以將其慢慢的過濾和甄彆出來。究竟隻是追求名利前程的投機者,或是想要博取上維護的野心家,還是完全抱著仇恨的破壞分子。
這樣哪怕偶然會有個彆漏網之魚,也可以將其的危害性降到最低限度。江畋正在一邊批閱,一邊慢慢的思量之間,打算晚上通過入夢,再與遠在北非地區的波利娜好好聊聊,關注一下當地進度。
這時,外間再度響起了拉察神甫的通報聲“長官,虔誠連隊的第七號秘密營地,已經建設完成並投入使用,請求您的位臨和訓示。”。第二天,江畋就來到了裡昂附近一座大型豪華莊園當中。
而這裡,也是如今北方勃艮第王朝的前身,出自十四家初始貴族建國王臣之一,阿爾勒—厄德家族的分支,最早在當地建造的地產。因此這座大型莊園的曆史,甚至可以上朔到薔薇王朝的末期。
作為法蘭克遺民出身的阿爾勒—厄德家族,通過母係繼承入贅而僅存下來的分支;勃艮第家族為了在王朝末年的封臣、諸侯亂戰中自保;而將最初的莊園核心部分,打造成為了一座軍事堡壘。
最終曆經多年延續下來之後,這裡已然擁有諸多林立的塔樓和小型堡壘;形同一座小型城塞一般。與當地流行享樂主義的明豔浮華建築風格有些格格不入。因此,也被當地人稱為“鐵騎莊園”。
而在維羅納公國為首的北意西羅聯軍入侵後;這裡又成為麵對外敵第一線的重要節點。雖然最終並沒能爆發大規模戰役;但圍繞著這座“鐵騎莊園”,卻發生過激烈的攻防爭奪,而數度易手。
因此,當自由軍一鼓作氣的奪取了裡昂城後,這座“鐵騎莊園”裡居然還有人,在殘垣斷壁中負隅頑抗了將近一周。才被從找到地下入口的自由軍特攻連隊,用煙熏和震爆等手段給驅逐、消滅。
但是現如今的“鐵騎莊園”,就和圖盧茲城外的那座玫瑰行宮一般;經過表麵上的簡單清理和持續的地下改造、拓寬之後。就變成了自由軍設立的諸多特殊連隊,專門使用秘密訓練營地之一。
而後在這座秘密營地裡,江畋接見到了虔誠連隊新招募的成員一群看起來就是歪瓜裂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靠譜氣息的男女老少;甚至,還有一名大頭侏儒和一個斷臂的殘疾人,混跡其中。
他們也是虔誠連隊在當地市井當中,所搜尋到擁有一技之長的奇人異士。因此,雖然這些人外表看起來實在有些寒酸和窮困潦倒,但將各自所擁有稀奇古怪的能力,演示出來之後,倒還有幾分的看頭。
比如,那個大頭侏儒彆號“鼠行者”,擁有感應和影響方圓數百米內,各種齧齒動物鼠類的能力;因此,他曾經用這種能力來招搖撞騙,敲詐勒索一些酒館和旅店,最終才被虔誠連隊給捉住。
但在江畋看來,他這種能力簡直就是為了配合,自由軍推行城市衛生和防疫的需要,而量身打造的啊。至少在這個時代的城市和鄉村當中,垃圾成山和鼠類橫行,乃是傳染病和大型瘟疫的根源。
如果,能夠讓他獲得足夠的老鼠來源,甚至可以用來短暫的擾亂和反對敵陣的騎兵序列。又比如那個斷臂人,原本是當地某位貴族的馴鷹師;但是在一次遊獵中被踐踏受傷,被拋棄在荒野等死。
結果在即將被兀鷲開膛破肚的垂死掙紮之間,意外獲得與兀鷲、鷹隼、天鵝等大型鳥類,簡單進行溝通的能力;這才得以苟活下來,就此混跡在流動馬戲團中。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能力更有用。
還有的人能夠控製數十米長的繩子,而做成各種纏繞、捆綁的靈活動作來,還有人能借助水晶石,發出讓人失明的閃光……,雖然大多數都不是特彆有用,但是先聚集起來給一份工作是沒錯的。
因為,通過那些越來越頻繁的遭遇和目擊異類事件,江畋懷疑這個時空的某種神秘,這些年也在逐漸的複蘇當中;因此,日後遇到類似稀奇古怪的奇人異士,也隻會多不會少……所以需要預先開始布局和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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