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先請個假,過年期間事多,還有親戚來訪和帶孩子出遊,所以有個彆日子暫時停更;但會在後續時間裡儘量補回來。)
當然了,他們的目的和訴求也是不儘相同;有的純粹是為了試圖贖回,被王國軍捕獲的帝國貴族和大臣,及其家族成員;還有的則是意圖渾水摸魚、試探虛實,從王國軍這邊混點好處的投機之輩。
雖然一個個打著諸如帝國元老院高層,禦前大臣,或是皇室成員和大貴族的旗號;但是很快就被個彆暗中投靠了,王國軍的帝國元老、官吏所揭穿。然後,就遭到了有來無回式的嚴厲審訊和拷打
而兵臨城下的王國軍,也在短時間內構築出一個龐大的攻城營地;並在一夜之間變出來諸多的預置水泥牆圍和木製的塔台,以及琳琅滿目的攻城器械之後;也終於迎來了羅馬城內的一支儀仗隊伍。
為首的皇家使者,正是帝國執政會議成員和內廷大臣之一,宮廷出身的尤力安公爵;雖然他隻有個沒有采邑和封地,享受年俸的宮廷爵位,卻是人稱“血色幼獅”當代帝國皇帝,同母異父的兄弟。
從外表上看,他年輕而長相俊秀、富有貴氣;就像一隻極儘浮誇的花孔雀一般,全身用裘皮、鴕鳥毛和雉羽,絲綢還有寶石裝飾起來。隻是臉上厚重脂粉和香油,難掩飾某種糜爛生活的頹喪錯覺。
“奉奧古斯特之命,前來詢問騎士王陛下一句話”然而在麵見的江畋那一刻,這位尤力安公爵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卑不亢道“您是想要效法古代漢尼拔的故事,還是想要一個皮洛士的結局?”
“你在小覷我麼!”江畋卻輕聲嗤笑道“當初漢尼拔可沒整個西蘭王國,充當全力支持戰爭的大後方;皮洛士大酋長也沒源源不斷的千萬臣民,數十萬計的軍隊,來占領和維持被征服的土地。”
“帝國亦有數十個軍團,遍布地中海的領土和附庸城邦,更有擊敗一切入侵者的決心和意誌。”尤力安公爵亦是毫不示弱的冷聲道“騎士王孤軍深入羅馬,又何嘗不是身陷帝國大軍包圍之中。”
“真是可笑的欺詐和虛張聲勢,就憑那些入侵王國不成,被重創的北方諸侯國?”江畋再度輕笑了起來“還是意大利本土南方,那些被王國和永世帝國的艦隊,堵的不敢出門的城邦和自由市?”
“或者說,長期承受著永世帝國的壓力,冒著被突破戰線的風險,從幾大邊疆軍區調回來的駐防軍團,還是指望那些平時善於守土,卻無力出境作戰的屯墾農兵部隊?不然,你就這樣去回複吧!”
“讓那位奧古斯特,直接出動羅馬城內的鷹旗軍團和皇庭禁衛軍,以及剩餘首都衛戍部隊,與我麾下的王國軍,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決戰好了。隻要你們不采取非常規手段,我也不會輕易出手。”
“……”聽到這話的尤力安公爵,不由微微為之氣結,卻又皺眉道“您這是將國家之間的戰爭,當做了某種輕率決定的兒戲麼?身為王國主君的您,又是何等傲慢與貪婪,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原來你也知道,這場戰爭不是什麼兒戲啊!”江畋卻不為所動的反嘲道“那為何要拿這種虛張聲勢的口號宣稱,來浪費我的耐心和時間了。我既履行懲戒與報複而來,又何須在乎帝國所想?”
“難道你們還癡心妄想著,在戰場上沒法實現的目標,光靠空口白牙的訛詐和欺瞞,就能輕易取得?帝國何時墮落到了這個地步。若沒其他理由,那也沒必要進行任何交涉了;這就是你想要的?”
“不……”這一刻,以對方城府和鎮定,也不由露出一絲錯愕和慌亂,又絞儘腦汁寰圓道“陛下見諒,也許是錯誤的表達方式,讓您有所誤會了;奧古斯塔的聖諭,並非是最終威脅或是通牒,”
“而是……而是一種基於現實的認真態度。這種現實就是建立在,帝國與王國並沒不可磨滅的現實矛盾,或是難以彌合的宿世仇恨;王國也並非帝國最首要之敵;甚至在古代王朝就是長遠盟友。”
“所以呢?”江畋卻是饒有趣味的看著,渾然額頭微微見汗的他道“難道你以為光憑這幾句話,就能抹除掉之前的衝突和仇恨,也忘卻掉慘痛的損失和破壞,就此背棄定下盟約握手言和麼?”
“當然不可能……天主在上。”尤力安公爵當即畫了三點十字,並搖頭道“我也不敢指望欺騙或是隱瞞,一位偉大王者的目光如炬;畢竟任何人和事物,都必須為其所做之事,付出相應代價。”
“這一切的根源,顯然都源自當初北方諸侯國的入侵,因此,帝國自然需要有人為之負責,但王國同樣也可以獲得足夠的補償和收獲;當然了,帝國也並不強求,您能夠解除與希臘人的盟約;”
“但也許在某些時候,暫時性的置身事外和保持觀望,無疑更加符合王國現實的利益所在;而帝國也同樣會設法給予對等的補償。隻是其中具體的內容上,奧古斯特希望能進行私下的秘密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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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德。”直到對方離開之後,江畋才突然轉身,對著連身板甲桶盔遮麵靜立不動,充當背景板的羅德裡高道“你覺得他說的怎麼樣?”。片刻之後,桶盔裡才響起沉悶聲道“滿嘴空話。”
“你說得對,他雖然承諾出了一大堆條件,但又毫不提及任何實質內容。”江畋也順勢點點頭道“顯然,是為了羅馬城內的備戰和召集本土各地的援軍;刻意以毫無意義的談判,來爭取時間。”
事實上,將那枚黃色結晶一直把玩在手中的江畋,也一直在同步感應著,這位近在咫尺的尤力安公爵;持續起伏不定的情緒變化。其中絕大多數時候,他的內心都相當的平淡無波,乃至沉穩堅定。
與他隱隱形容於色的外在話語,形成了某種鮮明的對照。顯然,是在此之前就準備好的內容,或是得到授意的說法。唯有說到幾個看似不起眼的關鍵點時,才會微微心跳加速和在心緒中橫生波動;
因此,根據江畋的判斷,這位年輕貴氣而頹氣的皇家使者——尤力安公爵,在帝國皇庭也是一位城府深厚的演技大師,乃至是經驗極其豐富的資深外交人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帝國反擊在即了。
隻是,尚不知道這次反擊,是來自被變相圍困的羅馬城內,還是來自外部羅馬涅大區周邊;或者,兩者兼有之呢?下一刻,剛想召集部下,重新審視陣壘布防的江畋,就冷不住喊了一聲“好膽!”
瞬間,華麗的主帳當中,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緊接著,羅德裡高為首的內衛和騎士,也像是一陣風似的爭相奔竄而出;彙聚向了王國軍營地的某個方向。那裡,皇家使者一行剛走出營門沒多遠。
頭戴長翎鐵盔,身穿銅色板片胸甲,手持雙頭鷹節杖、焰色三角旗;端著斧槍、長戟和翼矛開道的伴從騎兵;身穿紅白滕紋長袍,戴著裘邊毛帽,腰挎東方彎刀的高級扈從,突然接連陷入地麵。
在當場人仰馬翻的一片激烈動靜中,驟然受驚的使節馬車也被帶偏奔向另一側;然而還沒衝出多遠,伴從奔走的十數名騎兵;也接二連三的哀鳴著一頭栽倒在地;卻是從地麵上冒出隱約枯骨如從。
此起彼伏的拖曳、糾纏著絆倒了,這些隨行騎兵的馬蹄;也讓哐當作響埋頭狂奔的馬車,再度的落單下來。下一刻,飛馳中的一雙駿馬,突然也轟然倒地,卻從下腹淌下一大蓬器臟、拖曳出老遠。
驟然偏轉和減速的力量,也讓豪華的馬車一側輪轂,瞬間的迸裂開來;將車內搭乘的人和物件,都重重甩向了另一側;狠狠翻滾好幾下,才斜斜翻回正麵。下一刻,一騎身影驟然從泥土中冒出來。
赫然是一名渾身骨鎧的慘白騎士,揮動著鋸齒狀的寬大骨劍,一擊就斬開了金屬框架和鐵箍件,加強過的破爛車廂;也露出了內裡摔撞的鼻青臉腫、滿頭是血,瞠目欲裂的皇家使者尤力安公爵。
下一刻,瞬間洞穿尤力安公爵的寬大骨劍,就突然居中脆裂、崩斷成無數碎片,也濺射在近在咫尺的尤力安公爵身上;讓他再度大大的慘叫一聲仰麵而倒。卻是多處受傷血肉模糊,卻僥幸還活著。
而後,宛如絲褸一般的細碎流光,纏繞在反手擋格的慘白騎士身上;也將其骨鎧劃破、割裂,一層層的寸斷崩碎開來;頓時就露出了宛如贅生骸骨一般的內在,又從竅穴和間隙正冒出縷縷的灰煙。
然而下一刻,慘白騎士身上的骨馬就轟然崩解,化作無數的碎屑揚塵倒飛而上;重新包裹住了冒煙的內骸,同時也接續上被流光飛舞,所斬斷成一截截的手足肢體;又隨著嘩啦塌陷地麵沉降下去。
這時,江畋已然飛身而至,冷眼看著正在重新彌合填滿的地麵凹陷,下一刻突然就是重重一掌直擊而下。隻聽宛如滾雷轟鳴一般的激烈地麵震蕩;如同平靜水麵激起環形漣漪一般的滾滾擴展開來。
又在下一刻的數十米外,驟然隆起一個突兀的土包;淩空閃現的紅黑甲人日間行者,順勢持槍踏空直衝而下;瞬間就撕裂、撞碎了隆起的大土包。又從中挑起了一團仿若無數肢骸糾纏的聚合體。
徑直暴露在一縷透過雲層的陽光下;頓就灰煙滾滾的嘶聲掙紮慘叫不休。而僥幸逃脫一死的尤力安公爵,也重新回到了驟然奔趕過來的王國騎士,層層護衛和監控之下;更有人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而在羅馬城內,同樣也衝出來一支騎兵,卻在淩空放射的騎馬火槍和手炮麵前,不得不暫時停下了腳步;麵對麵的隔空大聲叫喊起來;因此同時,在王國軍監押俘虜的營區內,也有人目睹這一幕。
最終,也促成了他下定了某個決心,而主動站出來對著看守他們的輔助連隊士官說道“我請求您替我傳話給上級,我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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