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不是沒有人抓起身邊的物件,試圖奮起對抗這些,破開封閉門窗的異類;但幾乎是被對方輕易的閃開,然後,噴吐出某種無形的震波,將許多陳設、物件都震飛開來;也讓這些人頹然倒地。
一時間,就連原本還算旺盛的生命體征,都變得極其微弱;但與此同時,留在寨子各處房舍內,輪流修整和值守的內行隊員,也隨之轟然而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披甲持械,衝向了聲囂爆發的源頭。
但是,比他們動作更快的無疑是,江畋意念操縱之下的甲人;幾乎是從高處的碉樓內數個閃現,就穿過了大半個寨子,出現在了被重點襲擊的大型畜棚內;而數隻倒地的畜馬已然抽搐著徹底死去了。
而裹伏在它們身上,赫然是幾隻過人高的犬首蝠獸,從寬大的灰色膜翅上,伸展出好幾隻利爪,像是倒鉤一樣的深深的嵌入畜馬體內,猶如脈動一般的汲取著受害者的血肉;留下一大片灰白慘淡色。
而鬥大的異化犬首,更是深深探沒入了,被破開的騾馬腹腔內;大口的撕咬和吞噬著血肉器臟。甚至,連甲人的出現都未曾察覺,就被骨劍劈開斬斷,又被蔓延的冰霜凍結,崩裂成慘白的幾大碎塊。
轉眼之間,剩下三隻被驚動起來的幾隻犬首蝠獸,就被閃現在狹窄空間內的甲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斷了膜翅、立足和多隻上爪;變成了隻頭顱和軀乾滾動在地麵上,又被拴馬樁釘住的獸棍。
迅速凍結傷口的冰霜,也阻止了這些蝠獸傷口處,不斷蠕動血肉的自愈能力。與此同時,出現在寨子各處的內行隊員,也成群的在相互配合之下,擊滅、撲殺了寨子各處,入室襲擊的落單蝠獸。
也許這種大如畜馬的犬首蝠獸,在夜間高來高去的空中偷襲,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但是一旦被堵在了相對空間有限,並且充滿障礙物的室內之後;能夠發揮出的特長和優勢,就實在是泛善可陳了。
因此在一片驚呼亂叫的紛亂聲中,江畋隻是假意微醺的等待了片刻;寨子內的嘈雜聲就已然漸漸地平息下去了。緊接著被堵住的宴會木廳的大門再度被撞開,由內行隊員拖進來十幾隻血淋淋的蝠獸。
其中絕大多數都已腸穿肚爛、斷頭塌胸,或被攔腰斬斷,或被戳刺的百孔千瘡;看起來死的不能再死了。唯有甲人專門斬斷四肢和膜翅的,還被拖曳在木樁上掙紮著。也讓聚集起來的寨民驚呼不已。
但此時此刻,江畋的全副心思,卻是聚集到了外間的甲人身上;因為,它剛剛在江畋的操縱之下,擊傷並放跑了一隻較小的犬首蝠獸;而這隻犬首蝠獸顯然擁有某種隱匿氣息的本事,而潛入了倉房。
將抵達寨子的江畋一行,臨時堆放在那裡的箱籠行囊,被撕裂翻找的亂七八糟;尤其是裝載了來自山中獵殺的異類身上,專門取下作為形成紀念和收藏標本的藤箱;顯然是為了尋找其中的某樣事物。
然後,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東西,而肚子變得圓鼓鼓的這隻蝠獸,就被甲人投擲的一截骨矛擊中,帶著一路灑落的血水;倉皇排翅逃入了幽暗的夜空中。然而,它滴落了一路的血水卻成為最好的指引。
待到在夜色中飛奔閃爍的甲人,追到了江畋最大感應範圍的七八裡外,滴落血水的痕跡卻是徹底消失了。然而,江畋卻通過甲人的模糊感應,再度覺察到某個,正在上方陡峭懸崖間緩緩移動的存在。
那是通過凝結而成的骨槍,直接打入對方體內的一截甲人手指;就算骨槍失去維持的力量崩散後;這截指套卻成功的留在了,慢慢愈合的犬首蝠獸體內;也成為了甲人用以追蹤其巢穴的變相標記物。
又過了半響之後,登上了這片陡峭山崖頂端的甲人;也見到了一個嵌入山體的亂石堆之間,由許多樹乾、粗支所搭建而成的巨大籠狀巢穴。而在巢穴周邊散落著層層疊疊的人獸骸骨和沉積的排泄物。
但在巢穴之內,卻隻剩下十幾個較小或是微弱的生體反應,而那隻逃回來的犬首蝠獸,顯然就是其中最為強大的一隻了。隨著渾身隱隱霜氣森森的甲人,穿過滿地的骸骨與誤會,悄然的步入其中。
就見到,數丈深的空洞巢穴內部,赫然在四壁攀附著,或是在頭頂上懸掛著,多個碩大如缸的肉囊;隻是大多數都已經破碎開來,而流淌出大灘腥臭的汁液,垂下被撕咬、啃食的殘缺不全的殘骸。
從殘留的形態上看,赫然是包裹著胎膜和經絡,隻有透明外皮的犬首蝠獸幼體;而這些胎膜和經絡,又沿著巢穴四壁的間隙,延伸到了深處的黑暗中。在甲人的黑白視野中,那是一大團勃勃生機。
而原本肚子鼓鼓的那隻犬首蝠獸,正匍匐其上而嘔吐了一地的血肉、雜物;而尾椎上被勾尖骨矛穿透、炸裂的血洞,已然是回複了不少。就在甲人踏入的那一刻,咆哮著立身而起噴吐出一陣震波。
刹那間迎麵而來激烈衝擊,震散了甲人身上凝聚的森森霜氣,也震蕩的巢穴四壁嘩嘩抖動起來;掉落下大片的塵土和枯萎枝乾、碎屑,也衝擊著最後幾團,還算保持完好的肉囊,淩空炸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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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限於此了,甲人畢竟不是血肉之軀,也沒有可供震蕩炸裂的體液;因此下一刻迎麵迸射的數截骨槍,就將打斷了這種犬首蝠獸的振波衝擊,將其像是個漏氣破球一般的,釘穿在巢穴的內壁。
又在它的掙紮之間,讓體內的骨槍迅速變形擴散,變成自內而外不斷穿刺的分叉尖端;親眼見證著這隻犬首蝠獸的死剩種,最終失去了活性之後;甲人才閃現出了幾大桶猛火油和熾火膠的混合物。
將殘存的犬首蝠獸及其幼體屍骸,還有那一大團保持著活性的詭異血肉;都點燃付之一炬,燒成了劈裡啪啦爆裂聲聲的衝天火焰。然而就在江畋操縱甲人,正欲躍身離去之際,卻發現了異常之處。
因為,就在不斷被燒塌墜下的巢穴深處,那團啵啵炸裂翻卷的不明血肉中,赫然出現了小範圍的排異反應;就像是下方存在一個隱約上升的氣流,將不斷卷入的火焰和持續的掉落物,給吹開一旁。
因此,重返火場的甲人,從燒成板結焦炭的血肉下方,挖出了數個半人高的蛋形球體;隻是這些蛋體都早已破裂多時,從中增生出許多枯萎畸形的脈絡;唯有最底下一枚略小蛋體保持相對的完好。
但也出現了蛛網一般的裂痕;從中散溢而出細微的氣流,又最終彙聚在一起,將周圍的熱力和火焰,持續的給排開。江畋不由有些詫異起來,難倒這種疑似巨型禽類的蛋體,還是一種天然的奇物。
然而下一刻,江畋發動甲人所分享和聯動的部分“次元泡”模塊;卻發現無法收入其中,存在明顯的排斥感。這也意味著,這不是一件異變形成的奇物,而是一個還存在著極微弱隱藏活性的蛋體。
或許,由甲人帶回來的這枚疑似巨禽類的蛋體,就是江畋一路行來的最大收獲了。而這些犬首蝠獸的存在,更像是這個巨型巢穴的伴生存在;至少,以犬首蝠獸的體型,是使用不了這麼巨大巢穴。
而它們的夜行活動和捕食行為,也像是在供養這幾枚巨蛋一般;隻是中途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巢穴的正主兒長時間的離開,導致這些巨蛋枯萎、開裂,乃至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變;卻還在供養。
這場從遠處山崖頂端燒起的熊熊大火,甚至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天亮,濃重升騰之上的煙柱,依舊還在群山之間隱約可見。而張自勉也心領神會感喟到,這是隊中隱藏的那位奇人異士再度出手了。
因此,當江畋一行在滿寨老少的敬畏眼光,和老頭人千恩萬謝之下,再度啟程下山之際,隨行的畜馬和馬夫,也再度膨脹了數倍。老頭人甚至派出了自己的侄兒,也是內定的下一任寨主一路相送。
而有這位少寨主的一路引導,江畋一行很快就走出了,號稱一山四季、層林儘染的森密植被環繞,看到了開闊而乾爽的河穀原野,以及矗立在河穀中的祁連城連城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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