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折複_唐奇譚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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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折複(1 / 1)

“欸……”下一刻,宛如溺水者一般的呻吟聲中;計相劉瞻突然從一處,滿是黏糊糊溶液的石槽內,掙紮著撐起身來;卻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麵孔,不由艱澀道“白首席,原來老夫未死成?”

“計相可真是好性情,這麼快就清醒過來啊!”身為西京裡行院內研所首席,外號“白貪狼”“白姥爺”的白伯歡,笑眯眯的說道“尋常人見了咱,還以為死後到了地府,見了閻羅、判官呢?”

“這也是多虧了府上的諸位,遇事之後對應的足夠快,當場就將計相轉送過來。”白伯歡有拿出一根粗長的針管,冷不防紮在劉瞻的胸口上;抽出了半罐灰白體液道“正好用上了這些新玩意。”

“要知道,您的心肺都被戳爛了,也不知道是如何的苦大仇深;不過,所幸戳入的正是植入體;當場激活了此物的恢複本能;這才讓您沒有被自個兒的氣血嗆死;不過,轉送過來時也陷入假死。”

“是以,為了讓您老醒過來,很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還不得不切除了一些,異常增長的內腑器臟;用其他植入物替代添補一二。因此就算日後就算長好;不免落下氣血不足、心肺乏力的毛病。”

“無妨的,老夫既然活下來了,邊就是最大的好處了。”計相劉瞻聞言,有些困乏的擺手道“倒是勞煩貴部用心了,再造的恩情,老夫活著一日,便就有報答一日;倒是,芸娘又是什麼狀況?”

“計相是說,那名凶手?”白伯歡有些詫異道“府上倒是當場擒下了,隻是狀況有些不對勁;似乎發了癲狂,見人就攻擊;傷了好些人才拿下;然後,就連同計相一同,轉送本處來聽後處置。”

“既然如此,可否讓我見上一見。”聽到這句話,計相劉瞻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老夫有些話,想要當麵問出來,才算是安心。”白伯歡也點點頭道“甚好,她到此已不複癲狂,但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簡單穿戴整齊的劉瞻,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來到了隱隱佛光波紋,所籠罩的底下坊市;一處專門加固的監禁襤室內。衣裙破爛披頭撒發的劍姬侍妾芸娘,手足俱拷掛在精鋼柵欄上。

這個微妙的拉伸姿勢,確保她剛好能夠著地,勉強支撐起身體;卻又沒可以暴起發難的著力處。隻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就實在有些不雅觀了。然而,劉瞻毫不猶豫隔著鋼柵,沉聲喚道“芸娘!”

聽到這個聲音,垂首厭厭待斃的婦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瞪大眼眸看著劉瞻淚如雨下,用嘶啞的哭腔喊道“秋郎……秋郎,奴婢,犯了大錯。”然而劉瞻也順勢說道“我自然信你。”

“畢竟,這麼多年的情義,你若想要害我,隻怕老夫早就死了多少回了。”聽到這句話,被禁製的婦人不由失態的嚎啕大哭;像是將所有情緒都奔泄出來一般,嘶喊道“阿郎,奴婢罪莫大焉!”

“芸娘莫急,你可還記得,當時都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劉瞻卻是緩下聲來,對她循序善誘道“在事發之前的宅邸之中,可又有什麼異乎尋常之處,或是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物和事情麼?”

“奴婢……奴婢……”婦人不由淚如泉湧,下一刻在額頭上爆青筋來;瞠目欲裂的喊道“奴婢一轉身就不見阿郎;隻看到了一隻穿著服飾的鬼怪;奴婢才將它擊倒,又有更多妖鬼闖入進來……”

半響之後,隨著再度爆發癲狂的婦人,在隱隱佛光的籠罩下;重新渾身鬆弛的昏死過去。而麵沉如水的劉瞻,被攙扶到一間靜室內,又滿眼期盼的看著,若有所思的白伯歡道“白首席,這是?”

“這……該是一種,足以亂人神智的攝心術,或者說是傳說中的移魂大法?”白伯歡饒有趣味的揣測道“通過特定的環境場合和五感的誘導手段,讓人不知不覺中了招,被扭曲某些感官認知?”

“卻渾然未覺,或是對此習以為常;乃至在其他方麵,都一切如常,直到被某些字眼、某件事物,觸動了暗藏在內心的埋伏和設置;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反應,或是違背自身意願的怪異行舉來。”

“當然了,這種現成的例子,在下還沒有真正遇到過;但在官長留下的指導手冊中,卻是專門提及並鄭重警告過的異常事態。”聽了這些話,劉瞻心中不由有些如釋重負,又難免悲哀和氣憤難當。

“當然了,按照官長的說辭,想要施展這種手段,須得準備好相應的環境、手段,經過多次誘導強化,才能一步步達成目的。”然而白伯歡又繼續道“而且,越是心誌堅毅之人,就越難著相。”

“這麼說,其中還有更多的內情了。”劉瞻聞言突然打斷道“隻要從芸娘往日行跡中,倒查上一段時間,自然就會獲得一些端倪?畢竟,她可是劍姬出身,從小就受了守口如瓶的訓練和教養。”

“不錯,對於這種心誌堅定,或是本能守密的對象;想要讓她逐漸著了道;”白伯歡讚許的點點頭道“那必然要有一個日常極其熟悉,乃至習以為常,毫不設防的對象,作為日常接觸的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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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千裡之堤,潰在蟻穴了;”劉瞻不由喃喃自語的歎息道“此事其實相對簡單,芸娘往日除了隨侍老夫,也就陪著府上的女眷,出門過數回而已;除此之外,偶爾還有往憶盈樓的交代。”

“憶盈樓?”白伯歡聽到這名字,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忽然想起來了,官長曾經交代過一件相關的協力;說是憶盈樓幕後的七秀坊等,正在追索一個善於惑亂,女子神誌的望舒居士?”

“望舒居士?太陰主?九曜之一。”聽到這名字,劉瞻不由略顯失態的瞪大了眼眸,瞬間在心中轉過了無數念頭。於是不久之後的平康裡,憶盈樓內的公孫大娘,也接到一封令她駭然動容的密報。

與此同時的皇城大內,在一片大驚失色,或是宛如見鬼一般的表情中;計相劉瞻在子侄的攙扶下,走下了專屬的內行車駕;向著三司使院所在的宮台拾級而上,頓時驚動大批下僚、官吏前出迎接。

而在戶部諸司、藩務院、司農寺等處,暗中聚集起來的人手;在聞訊之後也連忙當場解散遣回。但直到應付過這些,各懷心思的探問之人後;劉瞻還算挺直的後背,也一下子泄了氣一般佝僂下來。

然後,他對著專門被留下來的,三司院判官徐商等,幾名休戚與共的鐵杆親信心腹道“接下裡你們也要全力以赴,動起來了;老夫雖然暫時逃過這一劫,但不代表那些處心積慮之輩就此罷手!”

“接下來,隻怕還會有更多的後著,在等著老夫呢?既然如此,你們也不要有什麼忌諱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能將事情做的越大,牽扯進來的衙門和人事越多越好,到時自會有人出麵張目。”

“但是,老夫這個三司使,怕也做不長就了;倘若我所料不錯,大內會酌情頒下恩旨,令老夫在家好生調養;暫時放開這些煩擾之事。接下來,就靠諸位的推進了,我輩可否全身而退就看今朝。”

這時候,外間再度有人用急促預期,叩門稟報道“計相……計相可在,通政司處出了大狀況;裡行院的人大舉出動,將牽機房內外都封鎖了;倒查五日內的逐級發送紀要,找出居中阻斷之人。”

“好……好……真是好得很。”計相劉瞻卻是不由撚須道“這不就又有一個,倒查曆年舊賬的由頭了;馬上派人過去,做出聲援的姿態來;不要讓此事,輕易的被人設法壓下、就此冷卻掉。”

——我是劇情的分割線——

萬裡之外,最後一波“重光”秘社殘黨,覆滅的餘波還在持續蕩漾著;甚至因此越過了康都督府的西境,由藥殺水(阿姆河)下遊構成的天然分界;抵達西南岸流域,沿途形成的一序列綠洲城邑。

來自康居都督府的軍馬,破天荒打破了一貫以來維持的常例;在來自東土大唐的“都巡禦史”和安西都護府的背書下,分作數路渡河進入這些城邑的地界;大肆搜捕潛逃其中妖邪殘黨的接應勢力。

一時間,好些個處於灰色地帶的勢力,還有從事跨境非法勾當地下營生的團夥;被順勢拔蘿卜帶泥出來,成為了第一批犧牲品和掃蕩成果。與此同時,江畋則是留在一河之隔的解蘇州居尚城坐鎮。

同時,檢視這段時間的收獲;尤其是在徹底弄死了,那團不可名狀的血肉(遠古巨骸殘損生殖體),及其諸多衍生物之後;也再度收獲了一波能量儲備。還意外發現了,足以與甲人對抗的煙中人。

雖然,最後它隻剩下塗鉛的青銅容器中,幾團殘留著混沌意念的活性血肉殘骸;但卻讓江畋想起了,被深藏在西京裡行院地下本部內;最為深層的收藏物之一,那具滿身生長肉芽開花的半截乾屍。

隻是後者的殘存意識早已湮滅,隻剩下勉強維持活性的殘軀。而前者卻能夠保持,清醒的意識和基本交流能力;還能在陽光下虛化成煙霧,遮蔽相應傷害。這讓江畋想起攻入羅馬城時遇到的異類。

因此,他通過枚黃色結晶多次嘗試汲取了,這幾團血肉的殘留意念。以少許思維汙染和紊亂,又被事後驅散的代價;感應到了幾個不連貫的片段。比如,從碩大的腹腔中脫落,類似血妖般的存在。

又比如,異於中土和西亞、天竺風格的古老城墟和造像,腐爛血肉浸染發黑的缺月祭台;終年不見天日的幽深林地,充斥著奇形怪狀生靈的沼地與瘴氣彌漫的活化植被;疑似被捕獲獻祭的森人?

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和異時空的產物?想到這裡,江畋突然想要叫遠在康州的白婧過來,替自己紓解一下可能潛藏的精神汙染;就聽外間響起通報聲“上官,天柱堡廢墟的後續清理已經完畢。”

隨後,負責現場善後,兼帶滅火處理的孫水秀,使人獻上一件最後的殘留物;卻是曆經猛火油和熾火膠的焚燒,強腐蝕酸液和枯萎毒霧的噴灑浸染,卻依舊殘留下來的一截,多孔骨質的角狀物;

就在江畋將其拿在手中的那一刹那,突然冥冥之中聽見了些許呢喃;還有模糊異常的呼喚聲。與此同時,視野麵板中的“時空孔穴2號(西大陸世界)”的標記,也發出了某種連動式的閃爍不停。

下一刻,江畋對外下令道“我要馬上閉關,替我守住內外,不許任何人等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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