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頓了一下,才開口,“剛才……師父說的話……”
“都是真的。”
沒等她開口說完,江聿懷就已經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了。
男人緩緩地蹲了下來,抬頭看她,“我們確實在一起了,你和我手上的戒指,都是你親手做的,也是你送給我的。”
他試探地輕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那枚戒指幽幽地散發著冷光,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晚晚,我可以接受你不記得一切了,也不記得曾經和我發生過的所有,但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江聿懷說著,抬眸看她,“不要因為聽著覺得陌生,就否定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你現在忘記的一切,好嗎?”
虞歸晚垂眸看他,清晰地看到他瞳孔倒映著她的臉,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略微泛紅的眼眶。
她指尖蜷了蜷,嗓音略顯沙啞,“我……沒有否定。”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心裡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那種無法控製,卻讓她很難受很難過的感覺。
江聿懷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弧度,“好,謝謝你。”
虞歸晚怔忡了幾秒。
“其實,不用說謝謝。”
她說得很小聲。
忘記所有的人是她,為什麼到頭來,反倒是他在求她不要忘記,又謝謝她沒有否定。
江聿懷聽清她說的話,輕笑了聲,嗯了聲。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手指,柔聲問她,“會不喜歡我的靠近嗎?”
虞歸晚目光下移,落在他們相握著的手上麵,頓了頓,如實道,“不會。”
她對他掌心裡的溫度有種莫名的熟悉,還有依戀。
“好。”他說。
虞歸晚怔了幾秒。
然後,男人就緩緩地靠近她,腦袋抵在她的手背上,似是閉上了眼。
他做得最過分的,就隻是貼在她的手背。
至於其他的,還是保持著不會讓她覺得難受的距離。
女生低眸看著他的發頂,看到他姿勢彆扭地蜷縮在沙發旁,隻是為了靠近她,眼底閃過一抹無措和複雜。
不遠處,靠近後院的走廊裡。
林與溪和江南站在那邊,沒有驚動客廳那邊的兩人。
她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們,“你說,晚晚會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一切嗎?”
江南看了過去,搖頭,“我不知道。”
他對醫學一竅不通,但也聽陸逸塵說了不少。
連他們都不一定搞得定,隻能說這件事已經不是一般的棘手了。
林與溪沉默地看了一會兒,也看到了江聿懷是如何小心翼翼地靠近虞歸晚。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晚晚要是想起來,她會很難過的。”
虞歸晚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無情,冷漠。
但實際上,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就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要是想起來自己失憶的時候,曾經做過一些讓這個很重要的人難過的事情,她恐怕也不會好受的。
江南看著那邊,“爺現在也不好受。”
如果是他,換作林與溪失憶了,忘記了他,那他怕不是要瘋了。
這是誰也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
公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