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路將軍眼底瞬間爆發了一股,要與敵人同歸於儘的決絕。
他活不了,這個殺他的人也彆想活!
路將軍猛的揮舞手中的長槍,攻勢迅猛凶狠。
決然一副不怕死,不怕疼的,一個勁兒的猛攻。
彆說,那突然爆發的不怕死的狠勁兒,還真的挺唬人。
但這不包括明笙。
明笙見過太多生死搏鬥,不要命的拚殺。
甚至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瘋狂。
或者說,她不止是見過,還經曆過無數次。
而且,她也曾是這其中一員。
相較於路將軍的瘋狂凶狠,明笙就顯得泰然若素,平靜輕鬆。
一招一式,看起來行雲流水,不急不緩,卻又招招致命。
不過幾個來回,明笙就一個回馬槍,將路將軍釘在了城牆上。
對於這些要對戰的敵軍領將,明笙都是提前了解過的。
但凡有本事,能力不錯,人品也還可以的,她都是能拉攏就拉攏,能策反就策反。
一般直接動手殺了的,要麼就是對方與主公之間關係密切,有姻親,不可能背叛。
既然開戰了,她自然是要斬草除根,絕不會放對方回去,再給對手添磚加瓦。
要麼就是一些私下作惡多端,本事不大,做事卻惡的。
這樣的,也沒必要招攬。
自然也是直接殺了。
這路將軍,就屬於與武寧王家有姻親的。
雖然不是直接關係,卻也是間接關係,割舍不了。
自然還是殺了好。
城門也被打開了。
而城牆上留守的將士們,也被跑上去的一百多名絕殺衛和明安軍,給絆住了。
沒精力再去關注城外的明安軍。
明安軍就這樣,大咧咧的,明目張膽的,從城門而入。
藍奕趕過來的時候,正好遠遠看到城門被打開的畫麵。
他匆忙的腳步猛的一頓,當機立斷的轉身:“走!快撤!”
結果已出,已經沒了繼續糾纏的必要。
他必須第一時間離開。
否則就走不了了……
然而,藍奕才轉身走了幾米,兩道身影突然在前方落下,擋住了他的去路。
“藍先生這是要去哪?”
幽幽含笑的女音,在黑夜猶如晚風清亮舒爽,有種動人的悅耳。
卻讓藍奕身軀僵硬了一瞬。
走不了了啊……
藍奕看向前方英姿颯爽的黑衣女子,在看到她那張絕美如雪白皙的麵容時,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豔之色。
可下一瞬,就被心中湧起的一個認知,給驚到了。
“聽聞寒荒主事人是位女子,是你?”
明笙微微一笑,走上前來,在距離藍奕三步之遙站定。
殤邪緊緊跟隨在她身邊,身上的血腥味,飄入藍奕的鼻息,讓藍奕不由看了眼,他手裡滴著血的半月雙刃。
身體不自覺緊繃起來。
這個少年非常危險,猶如一頭凶獸。
明笙道:“安明笙,寒荒主事人。”
“藍先生,久仰大名。”
藍奕微微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笑容溫淡的說:“寒荒主事人的大名,藍某亦久仰多時。”
“本以為會在戰場上看到明會長,沒想到會是今夜這般突兀的情況下。”
明笙聽出藍奕溫淡話語裡的諷刺,大方的笑說:“兵不厭詐。”
“藍先生作為謀士,應該比我還懂才對。”
“這一局,藍先生輸了。”
藍奕也沒生氣,赤城失守,他早有預料。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自己沒能逃走,被對方的主事人親自堵住了。
藍奕平靜且篤定的說:“你們是從鋒淩崖和回音崖,其中一處進來的吧?”
“藍某有些好奇,明會長是用了什麼辦法,通過這二者其一的?可否為藍某解答?”
“好說。”明笙一笑,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