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處於似懂非懂間的,比如安時。
“我怎麼感覺這些人看主子的眼神有些……”安時想了想,總算找到了適合的形容:“有些崇拜,有些敬重。”
“真是奇奇怪怪,不是說這批流犯全都是皇城裡的達官貴人嗎?怎麼會這麼看重一個小姑娘,對她這麼友好,甚至依賴?”
也是安時處於懵懂狀態,他不像沉衍等人善於謀算,通曉文理,關注朝廷政局等。
但也不是那種純然天真,不問世事,頭腦簡單的。
安時處於這兩者之間。
所以他似乎看懂了什麼,卻又無法真正的表達出來,無法真正的看懂,就成了一知半解。
還是沉衍出聲提點,為他修飾了一番。
“不是依賴,是依靠,就好像有了主心骨。”
“比如我們是主子的人,但這些人對主子,又還遠不到我們視主子為主這般地步。”
安時恍然,眼睛一亮:“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
“沉衍哥哥你真厲害,總是能知道我想說什麼。”
長陵看向沉衍,問了一句:“這算是人心所向嗎?”
沉衍不由看了長陵一眼,沒想到他這麼敏感,而且還能看出這隱晦的一層。
沉衍微微點了點頭:“隻是初見雛形,不牢固。”
大家若有所思,都沒再輕易開口。
有的話,太敏感,說不得。
有的想法,太恐怖,也不能去想。
所以,他們隻要知道,自己是有主的人,從今往後,隻要好好效忠明笙這位主子。
其他的事,不是他們需要去想的。
言知眼神熠熠的看著明笙如蛟龍的身影,餘光注意到同樣目不轉睛,眼神炙熱溫柔的花嶸,眸色暗了暗。
問身邊的言禮:“大哥,你說我請明笙姑娘教我武功怎麼樣?”
言禮:……
弟弟瘋了?
言禮頗為驚悚的看向自家弟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是最喜歡研究學問,看各類古籍孤本,研究各類學術,要做通曉古今第一人啊?”
“你的腦子天生就是為學術而生,舞刀弄槍不適合你,何必為難自己?”
言禮無聲歎息。
弟弟天生過目不忘,多智聰穎,喜好探索文學古今,解密各類曆史遺留文稿學術。
對於學術方麵,總是玲瓏剔透,一觸即通。
彆人撓頭抓耳,半夜苦讀,懸梁刺骨,用儘所有努力,都不一定能學明白,讀懂,看會的東西。
到了弟弟這,完全就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就好像弟弟天生與文學知識融為一體。
而弟弟也生來就極愛此類,對旁的,隻是做到了解,絲毫不感興趣,隻沉溺在學術知識的海洋裡。
這樣的弟弟,居然說要習武?
言禮前二十三年,是想都沒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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