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最有嫌疑的,不該是昨夜就被你帶走的新娘?”
“那明明是少主的待選新娘,你卻見色起意,將人搶走,還好意思說我們!”
“你才是那個最沒規矩的!”
宮遠徵神色一冷,目光凶狠的看向宮子羽:“宮子羽,你當這女客是你玩樂的煙花柳巷?隨意進出。”
“最不守規矩的人,卻說彆人沒規矩,你可真是可笑至極。”
“這刺客究竟是誰,很快就能知曉,到時候,我看你是不是還要保護另一個無鋒刺客!”
宮子羽雖然蠢了些,自我了些,但對於他討厭的人,還是有該有的敏感度的。
很快就感覺到宮遠徵看他的眼神裡,有殺意。
宮遠徵分明是想殺了他!
這個認知,讓宮子羽脊梁骨升起一股涼意,不由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可隨即反應過來,又不甘心且惱羞成怒的挺起高大的腰板,紅著眼睛憤憤怒罵。
“宮遠徵你草菅人命!你陰狠毒辣……”
金繁心下暗道‘要遭’。
可還沒等他再次出手去捂住宮子羽的嘴。
就見一暗器朝著宮子羽急射而來,打斷了他的話。
金繁連忙拔刀為宮子羽擋下,卻被那可怕的力道震的連連後退了數步,半跪在地上,用劍杵著地,才沒有被狼狽的掀翻。
心中大駭不已。
徵公子的內力怎麼會這麼強……
宮遠徵並沒有下死手,這一暗器,為的就是引開金繁。
所以在金繁抵擋的暗器時,宮遠徵立即欺身而上,直逼宮子羽。
宮子羽立即抵擋,可他原本就打不過宮遠徵。
倒是可以拖延一二,等金繁來搭救。
但現在的宮遠徵,有了三十年實打實的內力,已經不同往日。
一個照麵,宮子羽根本來不及抵擋,就被宮遠徵一拳打在腹部,打飛了出去。
“噗……”
宮子羽趴在十幾米外的地上,痛苦狼狽的吐出一口血。
明顯是被宮遠徵打出了內傷。
要不是這裡人太多,大庭廣眾的,宮遠徵還真想一刀解決了這個礙事的蠢貨!
宮子羽眼睛布上血絲,瞪大的猩紅雙目,猶如牛眼一般猙獰。
他目眥欲裂,麵容扭曲的看著傲然挺立,滿目嘲諷不屑的宮遠徵,隻覺自己的尊嚴和臉麵,全都被這一拳打的稀碎。
尤其是感覺到周圍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
隻覺得自己被所有人鄙視和看不起。
這讓宮子羽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殺意。
這道殺意,讓宮子羽完全失去了理智,如發了瘋的牛一般,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衝向宮遠徵。
“我殺了你!”
一聲暴喝,充滿了仇恨和殺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麵的人是無鋒刺客呢。
周圍侍衛、下人、新娘們,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全都驚呆了。
真的是好戲一個接一個,讓她們應接不暇,看直了眼。
原來宮門並沒有外界傳說的那般,那樣團結友愛,密不透風。
看看羽公子這樣子,分明就是對徵公子起了殺心。
而侍衛和下人們,好多都看的蹙起眉頭。
這羽公子也太廢了,居然連徵公子的一拳都接不住,虧他還比徵公子年長!
而且隻是被打了一拳而已,至於這般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嗎?
那怎麼剛才徵公子抓出無鋒刺客上官淺,羽公子怎麼沒有這般仇恨?還為其開脫?
這個疑問,在在場每一個心中有著對無鋒深仇大恨的人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隻待之後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就會生根發芽,開出意想不到的果。
宮遠徵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中的舉動,給整個羽宮埋了個雷。
不知什麼時候,就突然炸了。
此時,宮遠徵不屑的看著宮子羽衝過來,正準備再給他點教訓。
卻被金繁更快一步的,將宮子羽抱住,然後對宮遠徵道:“徵公子,屬下帶公子去看醫師了。”
然後飛快的拖著宮子羽離開。
心中對宮遠徵的警惕和忌憚,直接拉響警報。
他剛才是親身體會過的,所以更清楚,宮遠徵的內力不對!
遠比之前深厚了太多。
而且他有感覺,宮遠徵還沒有用全力!
這個發現,讓次次在宮子羽和宮遠徵發生衝突時,次次出手壓著宮遠徵打的金繁,第一次產生了退讓,避其鋒芒的念頭。
因為他知道,不管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一夜之間,宮遠徵就像是從裡到外變了一個人。
不但對宮子羽下手越發肆無忌憚,越發狠絕,就連內力都暴漲到可怕的程度。
隻要此時繼續對上,吃虧的肯定是宮子羽和他。
或許宮遠徵還會顧忌這裡人太多,不會當眾真殺了宮子羽。
但殺了他這個以下犯上的侍衛,還是可以的。
或許是因為從前能壓製宮遠徵這個主子的武功,不管用了,以至於金繁知道了害怕,腦子也就開始清醒了。
終於想起來,他是侍衛,是下人,卻次次以下犯上,壓著宮遠徵打,不把宮遠徵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從前他這麼做,沒有人會為宮遠徵說他什麼,而宮遠徵本人則是打不過他。
他還有宮子羽給的百草萃,不怕宮遠徵的毒藥。
所以也就習慣了,從來不會去深思這些做法對不對。
可此時不一樣了。
宮遠徵突然變得很厲害,金繁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打不過宮遠徵。
那麼,之前所有能讓他在宮遠徵麵前放肆的條件,就沒了。
危及到性命,再蠢的人,也懂得收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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