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上天並沒有聽到月公子的祈禱。
宮遠徵和宮喚羽同時注意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月公子。
宮喚羽道“月公子,是在等我送你一程嗎?”
宮遠徵直接拔刀道“囉嗦,你該上路了。”
“徵宮主,請等等。”雪重子開口阻止。
宮遠徵臉上陰惻惻的笑意瞬間淡去,冷冷的看向雪重子。
“你要阻止?”
雪重子感覺到宮遠徵的殺氣,沉默了一瞬,道。
“月公子畢竟是宮門之人,他確實有罪,但罪不至死。”
“還請徵宮主看在月公子是月宮血脈的份上,留他一命。”
“可廢其武功,永遠囚禁在月宮。”
宮遠徵臉色有些難看“憑什麼?宮門之人,按照宮門規矩,就更應該以宮門為首,以宮門安危為先。”
“他先是愛上無鋒刺客,宮門的仇敵勢力之人。”
“又因為愚蠢,間接幫助了無鋒!”
“他的罪責,足以判死。”
“他也必須死!”
宮喚羽立即開口表示自己的意見“沒錯,月公子之罪,確實該以死贖之。”
宮尚角沒說話,其實他內心深處既讚同遠徵和宮喚羽,也讚同雪重子。
若是不殺月公子,他也可以接受雪重子提議的懲罰。
畢竟是宮門血脈。
宮門的血脈,一代比一代少。
這也是為何宮門最為重視子嗣的原因。
也因為子嗣稀薄,宮門才會有不得同族相殘的規矩。
而若是嫡係血脈犯了不可饒恕的錯,通常也不會要其性命。
最終都會像雪重子提議的那樣,將其廢除武功,囚禁一生。
明笙聽到又有人來了,精神力一掃,是雪長老和花長老。
很好,這兩老頭來了,到時候又要一陣扯皮,耽誤時間。
所以明笙直接接過宮遠徵手裡的刀,抬手一擲。
破空罡風刹那劃破空氣,刀光鋒芒閃過。
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直接穿透了月公子的胸膛。
月公子瞪大眼睛,愣愣的看著穿透胸口的刀,吐出一口血。
看向宮遠徵和明笙。
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被一刀穿胸,死的這麼乾脆快速。
砰的一聲,月公子倒地。
視線越來越模糊,腦海裡卻湧現出和雲雀在一起的一幕幕。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卻是他寂寞人生中,最燦爛的色彩和光芒。
“雲雀……”
聽著月公子的呢喃,看著他徹底斷氣,雪公子傷感的濕潤了眼睛。
倒是沒有去質問明笙為何突然動手,隻是惋惜呢喃。
“月公子應該能和雲雀相守了吧……”
雪重子沉默的看著月公子的屍體,友人就這麼死了,他心中也有些難過。
他轉頭看向明笙,問道“為何突然動手?”
語氣不像是要問責,但也不單純隻是疑惑。
更像是一種複雜,不知該如何對待的口吻。
宮喚羽回過神,眼底的光芒幾乎化為實質,差點忍不住為明笙拍手叫好。
這位明笙大人乾的好啊!
這雷厲風行,殺伐決斷的行事,他可太喜歡,太欣賞了!
宮門就需要這樣手段強硬,殺伐果決之人!
宮尚角神色複雜的看著明笙。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心情和反應。
按理說,一個外人,對宮門子嗣打殺,以往的他,鐵定是要發怒的。
就算這人是遠徵弟弟喜歡之人,他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現在……
先不說彆的有的沒的,就一個最直白的原因,就足以讓他閉嘴。
他打不過!
根本不敢有意見好吧!
他要是敢有意見,信不信下一個趴下的就是他!
而且他其實也沒什麼意見。
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他現在已經脫離宮門了。
不再是那個一心為宮門好,將宮門放在首位的宮尚角了。
宮遠徵直接開啟護犢子模式,護在明笙身前,充滿敵意的看著雪重子。
“不過是殺一個該殺之人而已,殺了就殺了,有何不可。”
雪重子沒管宮遠徵,而是繼續執著的看著明笙。
明笙牽住宮遠徵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這才漫不經心的對雪重子說。
“你們太耽誤時間了,嘰嘰歪歪沒個結果,我喜歡速戰速決,乾淨利落,永絕後患。”
“將他囚禁月宮,你們能保證這輩子都不會發生意外?”
“若是再有一個無鋒女刺客跑到月宮,被月公子愛上,或者愛上月公子,將他擄走呢?”
“你們能保證,敵人抓了月公子後,就沒有手段讓他泄露宮門的事?”
“隻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
“還是你們誰願意這一生,天天日日月月年年守在他身邊?”
這番話給雪重子和雪公子問懵了。
他們沒想到那麼多。
隻是想著都是自家人,多少該顧念一些情意,沒必要要人命。
可現在經過明笙這麼一說,深度解析,雪重子和雪公子也從另一個長遠角度,設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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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
確實存在隱患。
而這個隱患,他們不可能一輩子時刻不離的守著,看著。
就算派侍衛守著,也總會有出現紕漏的時候。
於是雪重子和雪公子氣弱,不說話了。
宮尚角若有所思,覺得明笙看待事情的思維和角度,很值得自己學習。
他最大的弱點,就是一旦涉及宮門之人,就會心軟,就隻看眼前。
從而忽略了長遠的大局觀,以及未來的一切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