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嘗試失敗後,林初棠心灰意冷,他不知為何突然變成這樣。
在他沮喪的時候,他將事情前前後後整理一遍。一切的變化是那一日午後開始的,一向端莊的師父,突然與自己同處一榻。
而後,家中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看法也是非常不一樣,他一直覺得包括師父父親在內所有人開始待他如同孩童。
並且,那日以後,連自己的三嫂也變了容貌,父親說話也是顛三倒四,他們還總是說自己之前得什麼傻病。
變了容貌,一個人怎麼會好端端變換容貌,想到這裡,林初棠恍然大悟,他異常激動,縱身跳上馬,然後,快馬加鞭趕回林府。
又經過二十多天的日子,他趕回林府,回到府上時,府上已然是往日模樣,異常平靜。
自己已經前後離開個把月,府上卻平靜得就像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再次意外,回到府上時,師父與三哥正在對弈。
他風塵仆仆趕到他們身邊,“棠兒回來了,幫為師看看,這棋局為師應該如何破?”
‘洛青鳶’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林初棠感覺心跳異常加快,自己消失一個月前後,師父怎樣做到如此淡定的,她真的是自己的師父。
“先生,看來棠兒也無解了,先生承讓。”‘林初墨’笑著拱手朝‘洛青鳶’拘禮,二人異常和諧。
三哥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自己就像是一個透明人,離開再久,也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他們都是自己最親的人。
“棠兒,你站著做什麼,快過來坐。”正在林初棠慌神的時候,一個女子聲音再次響起來,他循聲望去,隻見三哥的妻子正和下人端著糕點走過來。
三嫂?不,是另一個三嫂,麵前的女子已經換成子妗的模樣,全然不是另一個三嫂模樣。
“初墨,先生,你們過來用些點心,一會兒再對弈。”‘子妗’溫聲細語,她讓下人將糕點擺放出來,眉眼似水招呼幾人。
林初棠感覺呼吸越來越緊促,腦子裡麵一片空白,整個人昏天暗地,此刻,他心中隱約感覺到一些答案。
或許,自己根本不是做什麼夢,自己原本就是處於兩個世界,這個世界的親人朋友和那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這兩個世界到底哪一個世界才是真實的,到底是哪一個師父或是父親欺騙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自己在兩個世界裡切換。
他根本想不清楚原由,腦子越來越模糊,天地開始旋轉顛倒,一陣陣的眩暈讓他感覺腳下一軟,輕飄飄的栽倒在地。
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身邊景象又發生了改變。
他在一處茅草屋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洛青鳶正坐在床前注視著他。
他激動的坐起身,自己不是在林府,他不是回林府了嗎,為何又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眼中情緒異常複雜。
他激動抓住洛青鳶的肩膀,聲音帶著顫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誰才是我的師父?”
他嘶啞的聲音哭出來,自己活在不知真實虛幻的世界,他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錯亂的記憶讓他心中積滿怨恨。
洛青鳶的肩膀被林初棠捏得生疼,她眉頭皺一下,心情有些複雜。
當時,情況緊急,她突然將林初棠置身玉笛,虛幻的世界,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改變裡麵的東西,一切皆是林初棠來到現實世界之前的模樣。
那些糊弄他的‘人’記憶也停留在之前,所以,經曆過這麼多的林初棠再次回到那裡,想必已經發現端倪。
自己與司命周旋了很久,最後,他們合力降服妖邪的時候,狼妖朝南方去了,蛇妖朝天盛城逃離,二人才決定分頭行動。
如此,她支開司命,她又害怕清淮他們知道此事,她便傳信給小扇,讓他們朝天盛城追擊蛇妖,她謊稱自己去追另一隻妖邪,這樣,她總算避開兩撥人。
她帶著林初棠來到一處廢棄茅屋草舍,將玉笛裡的他給放出來。
她抬手輕拂林初棠鬢邊,“棠兒,彆怕,我是師父。”
林初棠推開洛青鳶,此刻,他根本不相信洛青鳶的話,“不,你不是……這是哪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有兩個世界,為什麼有不同的師父,不同的父親,三哥三嫂……為什麼……”
“你恐是夢魘了。”洛青鳶勸慰道,林初棠紅著眼眶死死盯著洛青鳶,她又想用夢魘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