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儘,天色漸漸明朗,府上又開始忙碌。
一個丫鬟打了水進到房間,她自顧行至床邊拉開帷幔,“夫人……”
見到床上不止洛青鳶一人,她驚得慌張轉過身,“將軍,對不起,婢子不知你也在……”
丫鬟悻悻退到一邊,他昨日將洛青鳶禁足,又本是他新婚之夜,他應該出現在新房,而不是這裡。可是,好像事情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順其自然,所以,那個齊小姐剛嫁過來就獨守一夜空房。
“你先下去,我們一會兒自己起來。”林初棠吩咐道,那個丫鬟悄悄退出去。
洛青鳶翻轉過身準備起床,林初棠將她給壓在身下,洛青鳶大驚,“你做什麼,起床了。”
“突然,覺著娶親也是一件好事,上麵給我幾日婚假,不必去營中,我可以好好陪陪你。”林初棠輕撫洛青鳶臉龐,目光滿是深情溫柔。
林初棠將錦被拉扯過來蓋住二人,“時候還早,再睡會兒。”
“你莫再鬨了,起床。”
“不起……”林初棠的聲音低啞而溫柔,帶著一絲慵懶和戲謔。他微微側過頭,看著洛青鳶的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然後,他慢慢低下頭,朝洛青鳶的唇上輕輕吻去。
洛青鳶雙手本能地推搡著林初棠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林初棠卻緊緊抱住她,讓她無法逃脫。
繾綣一陣,林初棠鬆開洛青鳶,洛青鳶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你莫再胡鬨了,你將人家齊小姐娶回家,新婚夜便如此冷落,實屬不妥。一會兒去安慰一下,不要再賴在我這裡。”
“唉……”林初棠歎息一聲,他掀開錦被坐起身,“記得,前些日子,你說玉鳳樓的新戲很是不錯,用過早膳我命人將人請來府上為你演繹可好?”
林初棠將床幔掛起來,他起身將床榻上的衣物拾起來穿上。洛青鳶緩緩起身,他是不打算去見那個齊小姐。
“沒辦法,昨日的事,我知曉你委屈。總要顧及相國一點顏麵,所以,最近時日,你暫莫出府。”林初棠回身坐在床榻上,他看著洛青鳶安慰道,“不過,我有幾日公休,這些時日我在這邊陪著你,你想聽戲,我們便命人將人請府上來。你需要什麼,我讓下人準備。”
洛青鳶勉強一笑,自己該是高興還是難過,她環顧房間,若自己隻是一個凡間女子,嫁得林初棠這樣一個夫君,是她所幸,還是不幸。
她輕輕點點頭,在林初棠的攙扶下起了床,洗漱完畢後,兩人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後,林初棠果然派人去請了玉鳳樓的戲班子,搭起了戲台子,在庭院中唱起戲。
戲曲聲悠揚,婉轉細膩的唱腔令人陶醉,坐在高台下看戲的林初棠和洛青鳶,眉目傳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林初棠輕輕地將洛青鳶攬入懷中,柔軟的發絲輕拂過他的臉頰,帶來淡淡的香氣。他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和愛意。
兩人靜靜享受短暫的寧靜與美好,暫時忘記外界的喧囂,隻沉浸在溫馨和諧的氛圍中。
餘音繞梁的戲曲聲,時不時在整個府邸回蕩。
被冷落一晚的齊沐心,用早膳的時候,亦是沒有見到林初棠,下人說,他早膳在洛青鳶房中用的。
心中本來不悅的她,在長廊處又聽到府上的戲曲聲,她臉色陰沉問身旁丫鬟,“是哪裡來的戲班,在何處唱?”
“好像是……是大夫人住的風鈴苑傳過來的聲音。”丫鬟看看齊沐心的臉色小心翼翼說道。
齊沐心抓著絹巾的手緊一個力度,她眸眼裡的怨恨更加深幾層。她狠狠甩下衣袖,怒氣衝衝朝風鈴苑走。
她心有不甘,她倒想要好好質問林初棠,新婚燕爾,他就是如此待自己。
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還沒有走到風鈴苑,後院處,兩個丫鬟的閒話又被齊沐心聽到。
“你說,將軍這哪是罰夫人,這是罰那個剛進門的齊小姐吧……”一個青色衣袍的小丫鬟笑嘻嘻的說道。
“可不是,聽說,昨晚將軍在夫人房中過夜,那個齊小姐的新婚之夜,就獨守空房……”
“昨日敬茶之事,我估計是那個齊小姐有意為之。她惹誰不好惹夫人,誰不知將軍怎舍得夫人受半點委屈。還是這女子手段太拙劣了,莫說夫人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給她難堪,就算是她真要容不得她,我估計將軍都會高興壞了。”
“哈哈……那是,你還記得當年夫人將白霜那丫頭給塞將軍床榻上的事?將軍臉都氣綠了,誰不知,將軍是愛夫人愛得死去活來,夫人卻想儘辦法給他收房納妾……不過是沒成功……”
“豈不是,你說齊小姐識時務,夫人說不定還能將她給打包送到將軍床榻上……”兩個丫鬟越說越歡喜,那笑聲漸漸變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