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洛青鳶願意和林初棠親近,朱邪便想著自己也該離開了,如今將她帶回到她的親人身邊,陳年舊事也算徹底翻篇。
隻是,她還未開口說離開,洛青鳶便先她開口,傍晚,洛青鳶,林初棠,朱邪三人坐在一起吹風賞景。
嘴裡吃著杏仁的洛青鳶突然問向朱邪,“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山上去,我已經很聽話了,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朱邪和林初棠都愣了一下,朱邪尷尬看著林初棠笑一下,她竟還想著跟自己回山寨,“你以後就住在這裡了,你不能再跟姐姐回去。”
“為何?我不要住在這裡,這裡雖然很好,我還是要跟姐姐回家,寨子裡還有我的好朋友。雖然,我在這裡也交了好朋友,可我還是想回去見我的朋友。”洛青鳶無邪的模樣,林初棠看得心酸,他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歎息一聲。
“這裡才是你的家,那裡不是你的家!”朱邪安慰她說道。
“不,那裡才是我的家,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要跟你回家,我不要再在這裡了,我已經很聽話了,為什麼你不帶我回去。”洛青鳶撲到朱邪的懷中哭起來。
朱邪無奈看著林初棠,林初棠也是束手無措。他蹲下身子扶著洛青鳶的肩膀低聲安慰,“阿鳶,這裡就是你的家,你為何想要走,是我惹你不開心了,若是你心中不滿意,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是壞蛋……嗚……你一出現,姐姐就不帶我回家了……我也按照姐姐說的,和你親近,為什麼不帶我回家……”洛青鳶推開林初棠哭得稀裡嘩啦。
林初棠的心碎了一地,她如何才能接受自己,才能真正將這裡當成她的家。“阿鳶,你就真的記不起我一點,我們曾經……阿鳶,你彆哭,你想要見哪個,我將她們接來府上可好,這裡才是你的家。”
林初棠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擦臉上的眼淚,洛青鳶仍是不依,她推開他,又撲向朱邪,“我不要,這裡不是我的家,姐姐,你帶我回家……”
林初棠癱坐在地上,他哽咽望著洛青鳶,自己如今已是留不住她了。她以前也沒愛過自己,隻是,當自己是她的徒弟。如今,她失去一切記憶,她也不懂男女感情,所以,她更不會愛上自己。
無論怎樣待她,她哪怕對自己有一點依賴,也能讓他心中有幾分安慰。
朱邪有些無措,不知該怎麼辦,“洛兒,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在這邊住著,姐姐先回去看看,我過幾天來接你。你看,你的夫君對你那麼好,你舍得離開他嗎?”
“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走,我隻要跟姐姐在一起。”洛青鳶不肯罷休,她抱著朱邪不撒手。
林初棠抱著雙膝坐在地上,他紅著眼望著洛青鳶,“阿鳶,我如何才能留下你……”
朱邪看著難過傷心的林初棠,她內心也不好受,她耐著性子安慰洛青鳶,“你看這樣好不好,洛兒,姐姐帶你回去住幾天。你玩夠了,我們再回來好不好,這裡始終才是你的家,你的夫君才是你的親人,你就算失去記憶,你看你的家人朋友待你這樣好,你怎麼舍得離開呢?”
洛青鳶眼神戚戚望著朱邪,“我不認識他們,隻是他們說是我的親人朋友,可我還是想要和姐姐在一起生活。”
她說完又轉身看向林初棠,她跪著朝林初棠走幾步,她天真的看著林初棠嗚咽著說,“夫君,我經常回來看你可好,我聽姐姐的話,我不排斥你,我聽姐姐的話,愛你,體貼你……可我想回家,我會回來看你的……”
林初棠淚眼朦朧望著她,自己可憐得需要另一個女子來教自己的愛人如何對待自己。“你……從來不肯讓我成為你的依靠,不管過去現在,不管你是否失憶,你都不能真正的愛我,依賴我,阿鳶,你真的要舍我而去嗎?”
洛青鳶茫然看著他,她自是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將軍,要不我帶她回去住幾天,你放心,我好好勸勸她,過些時日,我便將她送回來。如此也不是辦法,你也莫太過傷心,你知曉她如今這番景象,她也不懂這些感情。”朱邪將林初棠和洛青鳶扶起來,林初棠歎息一聲,隻有依著洛青鳶的胡鬨。
“如今也隻有這樣,我安排一隊精銳護送你們,讓她先冷靜一些日子,到時,我再來接她。”林初棠忍著心中的悲哀,他朝洛青鳶麵前靠近一步,他溫柔替她擦擦臉上的淚水,作出讓步。
朱邪一聽,臉色大變,她尬笑著擺手,“不用,我的武功保護她還是綽綽有餘,你就放心,沒事的……”
“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再不能接受她有任何閃失。我還是不放心,我親自護送你們回去,阿鳶,你不要鬨了,我親自送你和姐姐回家,好嗎?”林初棠低聲細語問洛青鳶。
“夫君,不用的,會有人來接我們,姐姐手下有好多人的,他們打架特彆厲害。尤其是二哥哥,大家都叫他二當家的,他一人能打十幾個……”洛青鳶一臉認真地說道。
林初棠臉色一沉,他看向朱邪,“二當家的?”
朱邪極為尷尬,她眼神閃躲,手足無措,林初棠臉色難看問道,“朱姑娘,怎麼回事?阿鳶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手下的人都是做什麼的?”
“就是專門打架的呀,每次,他們打完架就會回到寨子裡喝酒吃肉,好像很開心……”洛青鳶繼續說著,她牽著朱邪的衣角撒嬌道,“姐姐,我們走吧,二哥哥肯定在等我們了。”
“你這個傻丫頭,如今還走得了,唉,你是要害死姐姐……”朱邪小聲嘀咕。
“寨子?”林初棠心中開始猜測,“朱姑娘,你到底是乾什麼的?”
朱邪知曉自己定是走不出將軍府了,她哐當跪在林初棠的麵前,“將軍明鑒……我……我雖然確實是……山匪頭子,不過……我們劫富濟貧,沒乾過傷天害理的事……”